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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能抹掉些瑕疵,可這一次蕭傳中的幕僚壓根沒給茅立面子,帳查得無比嚴密,若是之前沒有往裡填補,查出個五六千貫的數字,只怕連陳參政都未必會保他。
只要一想到茅立因為提親失敗懷恨在心,便大肆搜刮百姓出氣,順帶著以自己的出身夾裹宋先生,意圖使他坐視家鄉父老被人魚肉□□,蕭禹便對此人殊乏好感,不僅僅因為其荒唐暴虐,也因為他實在愚蠢得讓人討厭。
想要仗勢壓人,也不想想自己招惹的是誰。這宋先生也罷了,畢竟當日回鄉是受黨爭連累,即使有個好學生,在朝堂中多少也是氣弱,不能和陳參政比較。可他二十七哥難道就是寒門子弟?別人怕陳參政,蕭家卻未必會有所畏懼,這茅立竟把二十七哥看得小了,真是自尋死路。
這不是,都不用二十七哥出手,宋先生一封信去,陳參政背過身就把本來安排好給茅立的差遣給換了人——原本茅立是大有希望入戶部為主事的,如今卻只能去京中守闕等實職,少了陳參政這個靠山,誰知道下一個缺什麼時候有?更別說北黨上下6續也將聽到風聲,原本的同鄉同年,只怕是個個都著緊要和他劃清界限。本來前途一片大好的少壯派,轉瞬間便成了官場上的死人——這一切,也全是他咎由自取,完全是愚蠢的代價!
既然已經決心要入書院讀書,蕭禹就很有主人翁精神地把自己代入了書院的角色,他知道陳參政還寫信來和宋先生切磋學問,心中也覺與有榮焉:這對於張著清涼傘的宰執而言,可是不尋常的柔軟態度,宋先生有面子,可不就是宜陽書院有面子?他蕭禹在宜陽書院讀書,自然也一樣跟著有面子……
滿心胡思亂想,蕭傳中談起他的時候,蕭禹差點都沒回過神來,還是聽到了自己的小名,才猛地一機靈,悄悄地拉長了耳朵,聽堂兄半是解釋半是請罪地數落他,“……自幼嬌養慣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人也實在,憨憨傻傻的時常闖禍,前回櫻桃案還沒銷呢,這就又鬧出了闖入女學的亂子……”
此事早已經傳遍了全城,書院中也沒拉下,宋先生怎麼可能沒有聽說?他呵呵地笑了起來,“畢竟還小,也都是小事,玄岡你待弟弟有些苛刻了。”
不能不說,蕭傳中的策略還是挺管用的,本來對宋家態度有些隨意的蕭禹,被他作了幾次,現在對宋先生已經是抱著仰視的態度了,一旦感受到了宋先生和藹親切的態度,他心中自然而然便湧上了一股淡淡的孺慕之情:雖然說不上到底好在哪裡,但兩次和宋先生對話,不論是第一次向宋先生解釋自己冒名送櫻桃的事,還是這一次解釋闖入女學的事,宋先生的言談舉止,都令他如沐春風,有種說不出的喜歡和崇敬,儘管他也出身於大富大貴之家,可這份優雅,卻似乎是連他蕭禹都沒法學來的。
“是先生太寬和了。”蕭傳中有幾分大膽地說。
宋先生也不生氣,他呵呵一笑,“難道要再嚴些你才開心?玄岡,你們是不是一族的兄弟?阿禹別是抱來養的吧?”
一句話說得屋內三個人都笑了,宋先生方才轉身對蕭禹道,“你也坐——坐。”
蕭禹謙讓再三,這才不好意思地在兄長下首坐下,宋先生思忖了一會,便笑著對他說,“其實,按說孔聖有教無類,我這宜陽書院的山門,也應該對所有想要入讀的學子敞開,不該還分了貴賤——不論是瞧不上富貴人家,還是瞧不上寒門子弟,都是失了孔聖精髓。是以你也無須擔心,生怕自己出身富貴,教授們就會有什麼偏見。只要能守書院的規矩,安心讀書的,就都是書院的學生。”
這番話粗聽莫名其妙,但卻令蕭禹放下心來:這些日子在驛館,他聽說的都是宜陽書院鄙薄富貴的事蹟,雖然也知道只有這些和富貴人家的衝突,才會被旁人當新鮮事兒傳誦,但心底依然不免有些惴惴,就怕書院對富貴子弟有所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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