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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陸啊,你怎麼在這兒?」閆思彤有些好奇地走過來,從背後拍了拍他,陸寒山微微側身,閆思彤這才發現,陸寒山的眼眶似乎有些泛紅。
「怎麼了這是?」閆思彤有點兒慌了,趕忙問道,「是不是小遊又和你鬧矛盾了,走,阿姨給你撐腰!」
說著,她轉身就要向病房那邊兒走去,陸寒山趕忙攔住了她,說:「閆阿姨,別,我和雲遊之間沒什麼事兒,而且雲遊這會兒還在睡著,別把他吵醒了。」
閆思彤停下腳步,目光狐疑地在陸寒山的臉上打量了一番,問他:「那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兒?」
陸寒山搖了搖頭,語氣平淡道:「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有點兒悶,想在外面透透風。」
說話的工夫,他的眼角已經看不出什麼紅意了,表情也恢復了往日的淡定,但閆思彤卻還是從他那墨色的眼眸中讀出了一絲悲傷。
「哎,小陸啊,雖然阿姨之前一直反對你和小遊,但現在是真的把你當成自己的兒子對待的。」閆思彤無奈地嘆了口氣,有些心疼地對他說,「你有什麼事兒就和阿姨說,別總是藏在心裡,這樣會悶出病來的。」
陸寒山抿著嘴唇,還是一言不發,閆思彤又試探著猜測道:「是小遊的事兒……還是你家裡的事兒?你爸媽那邊兒不同意你來陪小遊?」
「沒,他倆最近去海南旅遊了,才沒時間管我。」陸寒山搖了搖頭,很快否定了閆思彤的第二個猜測,卻刻意跳過了第一個猜測。
隔了很久,他才輕輕地嘆了口氣,問閆思彤:「閆阿姨,雲遊第一次做手術那會兒,你們是什麼樣的心情?」
閆思彤幾乎立刻便意識到了他在擔心什麼,安慰他道:「沒事兒的小陸,現在的醫療條件已經比當時好很多了,而且那天主任來查房的時候也說了,小遊的這個手術已經很成熟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阿姨,道理我都懂,我也查了很多資料。」陸寒山背靠在窗邊兒,微微仰頭,捏了捏自己酸澀的鼻樑,說,「我知道手術發生意外的機率很低,可是再低也不代表不存在,如果真的發生了,那就是百分之百。」
閆思彤抿了下嘴唇,還想說點什麼,陸寒山倒是很快反應了過來,立刻接話道:「別擔心阿姨,我就是有點兒想多了,咱們家雲遊從小就福大命大,不會有什麼事的。」
閆思彤定定地看了他好幾秒鐘,最終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小陸啊,別想太多了,小遊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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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雲遊的手術日期越來越近了,閆思彤沒有再聽陸寒山提起過類似的話題,但她越來越頻繁地看到陸寒山站在窗邊兒發呆。
她怕陸寒山想得太多,明裡暗裡地安慰了他好幾次,陸寒山把她的話都聽進去了,每次見到她都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但她不在場的時候,卻還是會控制不住地失神。
道理陸寒山都懂,他知道擔心這種情緒本身沒有任何意義,可當這件事真正發生在雲遊身上的時候,再深刻的道理都不管用了。
怎麼可能不害怕。
陸寒山要怕死了。
在雲遊身邊的時候,他甚至都不敢閉眼,他害怕自己一閉上眼睛,雲遊就會從他的眼前消失。
但就算是陸寒山再不情願,時間依然毫不停歇地向前流淌著,轉眼就到了手術的前一天。
第二天就要上手術臺了,閆思彤和雲德明都請了假,來陪雲遊度過這最後一個夜晚。
病房裡的床不夠,陸寒山主動提出要回家,說要把時間留給雲遊和爸媽,但他卻還是不捨得走,在病房樓下繞了一圈兒,又重新上了樓,他怕打擾三人休息,沒有進病房,只是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邊,仰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夜深了,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