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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猛地一抖,“紅蓋頭呢?”
她儘量平靜著聲調,胡亂摸索找尋蓋頭的雙手卻輕易出賣了她的慌亂,隨即,這雙手被鳳十七握住。
她深吸了幾口,手抖得更厲害,全部的神思,都用在了聆聽轎外的人的對話上。
“哪裡,雲國的水土更好,不然我也不會不遠千里,前來雲國求娶佳人!”公儀璟的傳了過來,慣常的慵懶不羈,聽不出一絲異樣。
“哦?”像是挑起了白玉熙的興趣一般,他輕笑了一聲:“既是佳人,可否讓在下一見,飽飽眼福?”
隨著話音響起了腳步聲,柳青青心頭一緊,扯過鳳十七手中,那不知從哪找到的紅蓋頭,慌亂地蓋在了頭上。
鳳十七也聽到了外面的話語,沒阻止她的動作,抬手把歪斜的紅蓋頭調整好。
滿目紅光蓋眼,方才還覺得憋悶,此刻卻如同多了層鎧甲般的安全,她提起的心稍落,轎子外的腳步聲跟著驟然而止。
“請兄臺見諒,未曾拜堂,未入洞房,新娘的紅蓋頭不能揭開,今日這眼福只能在下一人獨享了!”明顯是公儀璟下了馬,把人攔了下來。
“大膽!”一聲威嚇隨即響起,應該是一位陌生計程車兵:“這位可是我們雲國的逍遙王,你一介夕國小民見面不跪,已是大不敬,此刻不過是要見一見新娘,你還敢阻攔?”
公儀璟的語調依舊懶懶的,不卑不亢:“官爺,你也說了,他是雲國的王爺,我既是夕國的小民,要跪也只能跪我們夕國的王爺!官爺口中這大不敬的罪名,在下可擔待不起!”
“我看你是活膩了!”
士兵話音間,輕微刀劍出鞘的聲音,像放大了數十倍,狠狠刮過柳青青的雙耳,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裡。
“好了!退下!”白玉熙冷冰冰地喝退聲打破短暫兩人的對峙。
“是,王爺!”士兵應聲,似乎恭敬地推到了一邊,柳青青憑藉這三人的對話,想象著外面的場景,直覺覺得白玉熙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放過他們。
果真,還未等柳青青平穩地呼吸兩個來回,白玉熙便又開口發難:“新郎官是夕國人,難免不知雲國的風俗。在雲國,新娘出嫁之時,要解下腰間如意結,讓兄長掛在花轎的門簾上,以此預示出嫁後事事稱心如意之意。父皇常說,雲國百姓皆是他的子民,本王是父皇的兒子,那便是這些子民的兄長,此刻花轎外並無如意結,那本王這個兄長,理當替妹妹繫上這個如意結,祝願妹妹和妹婿,婚姻美滿。”
“雲國有這風俗?”鳳十七疑惑地偏過頭,問她。
“我不知道啊,我頭一次當新娘!”她無奈地聳了聳肩,從來不知道在她面前一直惜字如金的白玉熙,居然有如此的好口才。這樣的口才,假的也能說成真的吧!
正和鳳十七說話間,簾子被挑開,她立即抿住了嘴,往簾子那處看,依稀可見兩個男人皆保持微微弓身往轎內探看的姿勢。公儀璟右手的指尖微微碰到白玉熙挑開轎簾的手,看來是這雲國的風水不利於月公子,讓日公子快了一步。
有著紅蓋頭的阻隔,那兩束如日光般灼烈的視線,依然不減半分威力,直直地射著柳青青。
她忽然平靜了下來。
那似乎是一種本能。拜真是多年的暗人生涯所賜,讓她在臨危對敵,反而能冷靜理智。
接著,她把手伸到了鳳十七的手邊,微顫的、手心沁汗。一般的未嫁新娘,在成親途中遇到突發事故,那樣的侷促不安,她必須表現出來,才能騙過心細如塵的白玉熙。
幸好,鳳十七緊接著就把她的手包入掌心中,這套戲算了做了個足套。
白玉熙的一聲輕笑帶著些許嘲諷,“新郎官,你們夕國的風俗是讓新娘帶著情郎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