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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怕她想通了,回頭直接把我排除在她人生之外了。」荊殊苦惱地垮下肩膀。
「既然人家這麼不待見你,要不你自己識相一點,主動離開算了。」荊崖提議。
他到底還是更加心疼自家兒子,如今看他鬱鬱不振的模樣,乾脆試探著挑撥了一句。
「那怎麼行!」荊殊瞪了他一眼,「就算她想岔了,想要離開我,那我也得死死抓著她,死都不能讓她甩開才是!」
「出息!」荊崖不客氣翻了個白眼。
兩人相看兩厭,乾脆互相別開了眼,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荊崖率先忍不住,開口說道:「要我說,這件事可不是你日日守在人家房門外能解決的。」
這幾日裡,荊殊和樂謠都默契地沒有再談及那件事,荊殊每日裡按照大夫的吩咐為樂謠煎藥送藥,然後便離開,守在她門外直到她安睡為止。
「你不知道她那個人……」荊殊搖了搖頭,「我怕我一不在,她自己突然下定了決心,然後冷不丁就跑了。」
與樂謠相處的這些日子,荊殊也差不多摸清了她的性子。所以他也清楚,如果必要,樂謠也不是做不出這種事。
「她有這種顧慮,歸根結底,還是你們兩人如今都太小,不夠成熟。」荊崖提點道,「你如果真想解決問題,就該從本質入手。」
荊殊一愣:「怎麼說?」
荊崖見他認真起來,得意地擺出了父親的模樣。
「你想想,如果現在她手下的勢力像咱們的泰然一樣大,不是她一天不在酒樓就要開不下去,也不是沒了酒樓她便失去一臂,她至於為了這些東西惶恐嗎?」荊崖道,「再說你,你也有問題。你性格跳脫,又是擅自離家才來到她身邊,去留根本沒個定數,你覺得,那姑娘會不會害怕,害怕你某天就如你到來的時候一般,突然輕工一飛沒了蹤影?
「倘若那時候她真的已經習慣與你攜手,甚至已經習慣依靠你,那她要怎麼辦?」
「我怎麼可能突然離開她?」荊殊皺起了眉頭。
「唉,別急著給承諾。」荊崖按住了他的肩膀,「你還小,且不說這些廝守的承諾到底能持續多久,就說她信不信,都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荊殊也不是笨人,被他老爹這麼一提點,加上這段日子以來他和樂謠的相處,他很快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於是,他一邊梳理著腦海中的資訊,一邊對著荊崖點頭道:「或許爹你說得對。我和樂謠……表面上看似兩人都很聰明,從來不會為瑣事困擾,但是,我們的關係一遇到重大的突變,就……特別脆弱。」
他想起了那日自己去給張虎套麻袋,也想起了樂謠被綁架的事情。
這些事情當然都是比較少見的事情,但如果兩人真的要長久在一起生活,將來便少不了會遇到樁樁件件不順心。
如果兩人每次都像這兩回一般,解不開心結而只是粉飾表面的話,這段千瘡百孔的感情確實無法堅持多久。
想到這裡,荊殊抿了抿唇。
他的目光幽深下來:「那……該怎麼辦?」
荊崖不答,反問道:「傻兒子,你都想清楚了,難道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拍了拍荊殊的手:「你只是不願意正視罷了。」
荊殊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荊崖正要再說幾句勸勸他,卻見他突然站了起來。
「啊,你去哪呢?菜還沒上齊呢。」荊崖喊住他。
荊殊轉身取了自己的外袍和佩劍,一邊穿一邊回道:「爹你自己吃吧,我沒什麼胃口了。
「東西什麼的我都吩咐好了,您在這裡等著就行,錢……嗯,帳你讓江勝那小子直接記在我名下,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