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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柿坐在自己小床的床沿上,一點點等著毛巾冷卻。她一偏頭,又看見那深藍色的窗簾,在這黑夜裡望過去,它看上去密不透風,就好像蓋住了無數秘密往事。也許,也有歡聲笑語。
如果今天,她不去把這簾子夾緊,就讓陽光照進來,烤著她,她是不是就不會錯過許航宇的訊息了?
毛巾在手上握久了,一滴水落下來掉在了時柿的腿上,浸透褲子,面板感受到,難受而噁心。
時柿又去把毛巾洗了一遍,晾在了宿舍外的走廊上。
宿舍樓外的程霽,迎著月光從校園裡走出來,坐進了停在路邊的車裡。十來天沒看見時柿了,剛想和她聊兩句,但她一身睡衣,宿舍也要關門,太倉促了,因而還是沒聊上。
程霽在車裡抽了一根煙,按滅菸頭時,他緩緩抬頭朝前看了一眼,沒想到還看見「新時代新潮流」。前面那輛車的車尾蓋上放著一瓶飲料,剛剛有個女人從學校出來後,在路邊站了一會,而後徑直走向這輛車,拿了飲料上車了,車也幾乎是立馬就打轉向燈開走了。
程霽撇嘴笑了。
下一瞬笑就停住了。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給時柿撥過去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近十五秒,傳來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程霽懂了,這就是還沒睡,但是不想接他的電話。但懂了這個事,程霽更著急了,更想聯絡上時柿。
再找回宿舍是不可能了,程霽在車裡沉吟了五分鐘,他開始編輯簡訊。他似乎是還沒有這麼和她交流過,兩人就是見面,打電話。也的確是他不喜歡一點點打字,微信都是習慣發語音。
他和時柿更是沒有加過微信。
程霽對時柿發出去的第一條簡訊,他這樣說道:「沒睡吧。今天就是在校門口看見了那個女生,她坐在校門口,我瞧著眼熟,就去看了看。然後讓你來接回去。」
時柿把這條資訊看了三遍,然後鎖定了手機螢幕,閉上眼想,這是他的解釋?
他跟她有什麼好解釋呢,他不是慣常就顧自己就可以了嗎?
程霽的下一條訊息又來了,這次簡短一些,「我才回谷城,是專門來找你。」
程霽的工作是看接到的業務在哪裡,就奔到哪裡,並不固定。帶時柿看病之前,他就確定要出差一趟了,倒是那兩天看病,還耽誤了他一天。得知時柿流鼻血沒事,第二天凌晨他就走了,想著她安心在學校,他期間就沒有再聯絡她。
今天回來,他先是去正在工地檢查一番,看看工程進度了,在那裡和工友們吃了一頓便飯,又閒聊了一會,聽其中一人提起他的女兒,他驟然就想起時柿了,不知她有沒有吃藥,藥有沒有吃完。
於是,他就過來了。
更像是突然襲擊,那天他說完重新開始,時柿並沒有表示什麼,他猜他打了電話去見她,她會躲。
程霽這一晚沒等到時柿的回信。
其實也不是時柿故意一字不理,是她在看到兩條訊息後,斟酌了老半天應該回復什麼,可是生物鐘又來了,她就這麼捧著手機睡過去了。
谷城師範大學早上的第一節 課是八點開始,時柿一般是七點起床,洗漱出門七點二十,再用二十分鐘吃早餐,去上課時間剛剛好。
但是今天她早醒了半個小時,因為譚笛可從上鋪下來,陳舊的上下鋪被她搖晃得咯吱作響。時柿捲了被子,往牆裡面打了個滾,嚶嚀了一聲。譚笛可一向和她差不多時間起的,所以沒發生過自己被搖醒的情況。
時柿終究還是賴了一會床才起來的,她端著盆出去洗臉,正遇上敷著面膜進來的譚笛可。一閃而過,兩人還沒來得及打招呼。
等時柿再回來時,譚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