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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柿點開了程霽的微信,把這張照片發給了他。
程霽回訊息回的很快,「挺好看。」
讀著還有些許敷衍。可能耽誤他事了。
時柿直趨主題,「等到週末會不會楓葉也都落完了?」
程霽正坐在酒店裡吃早餐,他把時柿發過來的照片又看了一遍,一排排灰黑色枯樹枝子,於是他給時柿回道:「那就去看楓葉樹枝,你也沒看過。」
然後他還補了一條訊息,「反正總有得東西看。」
時柿把已經打出來的「好吧」刪掉,回了六個點。
果然少女的擔心是多餘的,到了週末,連時柿校園裡的樹葉都沒落完。上程霽的車之前,時柿還想著程霽會不會嘲笑她沒見識,沒曾想程霽卻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愣神了幾秒。
今天時柿穿了一件棗紅色的薄呢子大衣,原本在學校是不會穿這麼多的,但想到去的的是郊區野外,氣溫會低一些。
而程霽失神也正是因為這件棗紅色的衣服。時柿扎著一個低馬尾,清秀的臉上看不出來粉黛痕跡。剛開車門坐進來的一瞬,她朝他略帶含蓄的一笑,程霽大腦短暫的空白,眼前的小臉,白淨而乾淨,一雙水眸黑而透亮。
程霽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少有的想說出嘴的誇一誇時柿,最後說出來的又變成了這樣,「今天、衣服穿的夠厚。」
時柿繫好安全帶,抿了抿嘴,用餘光瞟了程霽的側臉一眼,所以他剛剛就是考察自己穿的衣服夠不夠厚,還以為他有什麼心事。
兩人先去了谷城市中醫院,時柿原以為就是來把個脈,接著開中藥。醫生卻給她開了血常規的檢查,說是吃了這麼久的藥了,也該做個檢查。
時柿把脖子往大衣裡縮了縮,縱然抽血已經是幾個月就來一次了,但這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就要挨一遭,還是打個顫。
程霽就站在時柿的身後,自是瞧見了時柿的小動作,伸出手在她肩膀上按了一下。
待坐在檢驗科抽血,時柿脫了大衣,原本是要放在椅子上,程霽自然地接過放在了臂彎。時柿內裡穿的是一件米白色毛衣,擼起半截袖子後,露出來的半截手臂膚白細膩,不用橡膠管也可見明顯的青色血管。
上次早已見過時柿抽血的堅強,程霽本是覺得不會多大感覺了,然當看見針頭扎進去,暗紅色的血液順著針管流進透明試管瓶時,程霽心底還是泛起了淺淺漣漪。
他用手扶住她的頭,讓她看向別處。
時柿並沒有牴觸他的動作,而是順著他的手用力的方向,看向了人群。好多次她抽血,大家都跟她說她是大姑娘了,不用怕,就螞蟻咬一口,一點都不疼,後來次數多了,大家以為她早就習慣了,這種話都不跟她說了,這是第一次有人知道她其實很怕。
按住棉簽止血的一會,時柿主動的程霽說起了自己的高中生活。
「我經常鼻子流血後,時老師就帶我去醫院檢查了,反正每次都是沒事,然後繼續隔三差五流血,有次時老師和我媽打電話,說來去市裡看,我聽見他嘆氣了。」時柿說著停頓下來了。
這個空隙程霽沒有插話,靜靜地等著時柿繼續說。
「然後時老師說是他沒有照顧好我。我當時以為他要把我送到市裡去了,一下子就急了,我就和他說我會照顧好自己,再也不流鼻血了,然後我正說著,你猜怎麼樣。」時柿把棉簽丟在身旁的垃圾桶裡,去拿程霽手裡的大衣。程霽沒遞給她,幫她撐開衣服,幫著她穿上了。
時柿穿進去一隻袖子,背對著程霽,「我恰好就流鼻血了。」
時柿沒有老老實實把這段往事講出來,當時她是一邊流著鼻血,還一邊流著眼淚。
程霽輕呵一聲,「你可真行。」
兩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