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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奉軍撇了時柿一眼,「當初老程去世之前,最放心不下他們兄弟倆,少不更事。如今看著程霽是頂起一個家了,近來程暄也愛學習了,卯足勁想考個好大學。」
時柿靜靜聽著,對這些不多說一個字,漏了餡了平添麻煩。
時奉軍唸叨了兩句也沒往深了說,兩人找了個帶棚的小三輪,行李加人就這麼被拉回家了。
小三輪直接開到家門口,下車是時柿先跳下去的,腳一落地,正逢上程霽的母親楊枝自遠處走來。離得不遠,彼此都能瞧見是誰。時柿先喊了人,怯口一般叫了聲「楊阿姨」。
楊枝拎著飯桶,笑意吟吟,「柿子放寒假啦。」言罷又對時奉軍說道:「時老師,你可得多做點好菜好湯水給你家姑娘補一補,瞧著臉蛋瘦了。」
時奉軍應承點頭,禮貌回問楊枝怎麼這麼早就去送飯。
「程暄那小子,點名要吃滷菜和奶茶呢。我早出發好一樣樣去買。」
待楊枝走遠,時柿向時奉軍問了一句楊枝的近況。
時奉軍被問卡住了,「老樣子吧,街坊幾十年不變的老樣子。」
時柿回來沒幾天虞荃就從北京回來了,和她一起歸來的還有她的男朋友蕭岱。時柿是第一次見他,還是比自己高兩級的學長,並不好意思與他聊天。
尤湖湖就不同了,年齡與閱歷都在這,前兩句玩笑話後,氣氛就玩開了。待蕭岱不注意時,她對虞荃數起了大拇指。
虞荃也不掩飾,「不看看是誰找的,配我還湊合吧。」
尤湖湖轉而戳了時柿一下,「學著點。」
時柿緩緩低下頭,問道:「今天臘月多少了?」
「十幾吧,反正離過年還遠。」
程霽說他臘月二十五回來。
時柿想,是還遠呢。
臘月十八這天,崔加喃從上海回來了。當晚印貞就給時柿打電話了,讓她第二天就來市裡,算是一家人提前一起吃個團圓飯。
想著違逆印貞的心願去外地上大學後,還沒和她見面,時柿答應的很爽快。
「早上有點冷,我吃了中飯去坐車。」
印貞哼了一聲,「早來一會我都要把你從你爸手裡搶走了喔。」
「媽…」這些話印貞這些年沒少說,甚至是扯上養老,哭訴自己以後老了無依無靠,孤苦伶仃。
「你早來我可以帶你去買衣服啊,你過年的衣服肯定沒買吧。」印貞說道。
時柿慣常耳根子軟,心腸更是沒硬過,聽印貞這麼一說,心裡又是冒著苦澀意了,「買了,我在網上買了。」
「網上買的像什麼東西,去商場試才知質量。像你加喃姐穿衣服就很有質感,都誇好看。衣服在精不在多。」印貞絮叨開來,時柿聽了幾分鐘,把手機放著開了外音,忙自己的去了。後來再拿起手機,那邊已經掛掉了,剩下的是印貞的一條微信。
翌日,時柿特意穿了新買的羽絨服出門了。只拎了特產,就沒帶其他東西了,打算過一夜趕早就回來。
到市裡時,是印貞和崔長風一起來接的。三人先回了家,時柿環顧屬於自己的那間房間,與夏天相比,沒什麼變化,甚至連床上行李都還是那一套。時柿沒脫鞋,半靠在床頭。屋裡裝了地暖,燻得昏昏欲睡。
這套房子是崔長風與他前妻離婚後買的,最開始只是粗略裝修,後來崔加喃工作搬出去,印貞就忙活著重新裝修了,這次留出來了時柿的房間,說讓她讀大學的時候可以過來住。終究,還是沒排上用場。
想著這些,時柿眯了一會,約摸半小時後門外傳來敲門聲。大概是崔加喃回來了。印貞從來不會敲門,想進就進,崔長風從來沒進來過。時柿一股腦兒從床上爬起來,先扒拉了頭髮,又整理了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