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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中一地草屑噴然而起。謝朗躍出房門,換了匹棗紅馬,追了上去。
大白飛得極快,轉眼便消失在天際。謝朗心中再焦慮,也只能靜靜等候。果然,個多時辰後,大白又飛了回來,發出數聲高亢入雲的雕鳴,在空中急速盤旋。
謝朗打馬跟上,大白慢慢向偏西南方向飛去。謝朗馳出十餘里,這才醒覺,薛蘅走的竟是水路,大白已在津河上發現了她的蹤跡。
他沿河跟出百餘里路,眼見棗紅馬露出疲態,衝到鄰近驛站的馬廄中,奪了一匹馬就走。驛丞欲攔,哪追得上,回頭見這人留下的棗紅馬也是匹良駒,再細看馬蹄鐵掌上的印記,咋舌不已。
如此兩度換馬,日暮時分,大白終於不再向西飛,而是不停地盤旋。
謝朗拉住馬,此時他正在津河邊的濛陽山上,夕陽照在津河河面,晚風拂過,蕩起一層層金色的碎波。
他望向河面上一艘單桅帆船。河風將船艙的布簾吹得撲撲而閃,船艙中,藍衫女子隱約可見半個身子,似正為身邊的白衣男子輕柔地按捏著雙腿。
那片藍色撞入眼中的瞬間,謝朗呼吸驟然停頓了片刻,他待細看,河風息止,布簾已落了下來。
一日一夜的奔波,謝朗已是飢腸轆轆、唇乾舌燥,他咬咬牙,打馬趕到了前方的垂虹渡。他出來得匆忙,沒有帶銀子,順手扯下腰間的玉佩,往船伕手中一塞,道:“往前劃。”
船伕將玉把看一番,笑眯眯地解下纜繩,依謝朗所指,往東劃去。
落霞在河面上幻出最濃烈光影的時候,小船終於攔住了那艘單桅帆船。
薛蘅正在艙內替薛忱按捏著雙腿,忽見一旁用細鐵鏈拴著的小黑不停撲騰,再聽空中隱隱傳來一聲雕鳴,心頭劇跳,手中動作便凝住。
薛忱也慢慢皺起眉頭,聽到艙外船伕剛喝了半聲,船頭極輕微地往下沉了沉,船艙的布簾已被挑起,“蘅姐!”
闖進船艙來的謝朗滿頭大汗、面容憔悴,唯有那雙眼眸,閃著炙熱奪目的光芒。
他定定地望著薛蘅,薛蘅卻自他挑簾那一瞬起,便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
薛忱看見她按在自己腿上的手漸漸握成拳,關節發白,心底不由湧上一陣苦澀,暗歎一聲,抬起頭,露出驚喜的神色,道:“是明遠啊!你怎麼在這裡?”又道:“我還正在說,天清閣有急事,我們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和你告辭,頗為遺憾。沒想到竟在這裡碰上你。你……這是要去哪裡公幹?”
謝朗仍盯著薛蘅看,薛蘅緩慢地抬頭,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冷聲道:“謝師侄。”
謝朗望著她冷漠的神情,不由滿口苦澀。他怔了半晌,一屁股坐下來,順著薛忱的話,一臉倔強,大喇喇道:“是啊,我要到前面的絳州公幹,沒想正遇到二師叔和蘅姐,可真巧。也好,咱們結伴而行,也不會太寂寞。”
四九、江天漠漠
薛忱與薛蘅對望一眼,薛忱正思忖如何開口,忽聽一聲雕唳,船伕驚恐大叫,大白從空中直撲下來,落在船板上。
小黑拼命撲騰,將細鐵鏈子扯得嘩啦啦響。大白傲然收翅,眼珠子骨碌了兩下,跳入船艙,撲到小黑旁邊,用利嘴去啄那鐵鏈。
小黑哇地叫了數聲,撲扇著翅膀,狀極歡喜。大白啄了許久,只得放棄,緊挨著小黑,不停用嘴尖輕柔地碰觸著它的羽翅。
謝朗看著這一幕,心底驀地一酸。他轉頭看向薛蘅,薛蘅卻已別過頭去。
謝朗一陣衝動,猛地起身,要去解小黑爪上的細鐵鏈子。手剛握上鐵鏈,一本書凌空擲來,砸在他手背上,火辣辣地疼痛。
他抬起頭,薛蘅看著他,秀眉含霜,冷冷道:“沒出息的丫頭!放出去平白惹事,還是鎖起來的好。”
小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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