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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朗遙望南方,輕聲道:“師叔,你方才所說這一役,莫非就是穆燕山率一千人,斬殺洪氏數千大軍的天門山之役?”
“正是。”薛蘅微側頭,見謝朗眉頭微皺,唇邊不由湧起一絲冷笑,“師侄莫非怕了不成?!”
謝朗轉頭,迎上她的目光。他眼神澄澈,神情坦然,毫無躲閃與畏懼,輕聲道:“我不是怕,師叔。真正的男兒,就應該不畏生死,將這一身熱血灑於戰場之上。”
他再望向南方,神情肅然,“我不是怕,我只是對這個對手很尊重。一個高手,若是當世再無可與他對決之人,那該是何等孤獨之事。”
他微踏前兩步,站在崖邊,仰望晴天白雲,朗聲道:“遲早有一天,我謝明遠,要與他穆燕山,在戰場上一決高低!看誰才是這當世最傑出的將才!”
他越來越大聲,說到最後,聲音清亮、氣勢凜然。恍若面前就有千軍萬馬、漫天煙塵,他要持槍縱馬、浴血殺敵。
山風拂來,將他的聲音遠遠的送開去,滿山春色,在他這句話下越發燦爛。
天空中有一個黑點在不停盤旋,似是山間的雄鷹,在振翅翱翔。
春風拂面,謝朗站在崖邊,彷彿有種乘風飛翔的感覺。薛蘅盯著他看了片刻,微哼一聲,轉身繼續前行。
謝朗忙轉身跟上。薛蘅走了很久,才忽然說了一句,“你現在還不是穆燕山的對手。”
謝朗問道:“師叔,您見過穆燕山嗎?”
“沒有。”
“那―――”
薛蘅很嚴肅地望向謝朗,“師侄。”
謝朗正容拱手,“請師叔賜教。”
薛蘅似是比較滿意他謙遜的態度,嘴角勾了一下,閃過絲笑意,又迅速平復,說道:“你記住:穆燕山這個人,極擅先隱藏實力,迷惑對手,但一旦他發動攻擊,那就是雷霆一擊,將對手徹底殲滅,不留絲毫餘地。”
說完,她不再看謝朗,繼續前行。
謝朗將她說的每一個字都用心記住,又一路細想。等翻過了一座山頭,薛蘅坐在路邊歇息,他才湊了過去,滿面認真之色,“師叔,我想好了,如果和穆燕山交戰,得以不變應萬變。”
走了這麼久,不見謝朗出聲,薛蘅也沒在意。這刻見他這神色、這話語,竟是一直在琢磨自己那幾句話,不由微帶訝色看了他一眼,“你說說。”
謝朗極好兵法,又在北疆與丹族作戰三年,積累了不少經驗。此刻與薛蘅說起行兵佈陣,雖然飢腸轆轆,卻越說越精神。一番切磋,他發現薛蘅於兵法一道,竟似不輸於任何一位將軍統領。大部分時間是他在提出作戰的方法,薛蘅說得不多,但只要她一說,必切中要點,讓他得費些時間來思考,再改變行軍策略。
二人這般“舌戰”,竟似各自指揮著千軍萬馬,沙場對敵。你按兵不動,我就引蛇出洞;你迂迴作戰,我就分段截殺;你調虎離山,我就瞞天過海。
這樣邊走邊說,天近黃昏,二人才找到一處山洞歇腳。謝朗也不感飢餓,又
擺起了石頭陣。直到薛蘅從附近打來山泉水,他仍蹲在地上擺弄著石頭。
薛蘅低頭看了片刻,慢慢將水囊遞到他面前。
謝朗抬起頭,見她望著自己,神色不再象前段時間那般冰冷,反而帶著些許柔和,不由愣住。
薛蘅見他不接,柔和的神色頓時轉為了不耐,將水囊往空中一丟。謝朗忙接住,猛灌幾口,又指著地上的石頭陣,“師叔,您看這樣,可不可行?”
薛蘅唇邊慢慢有絲笑意,“說來聽聽。”
“是這樣的―――”
謝朗眼神越來越亮,離薛蘅也坐得越來越近。說著說著,他感到內急,邊起身邊道:“師叔,先停停,咱們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