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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二小姐與三小姐一向不對盤,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當然這並不只是因為李姒初因為不喜王氏厭屋及烏的緣故,比起這個,她對李芳瑾的厭惡,更像是在同自己較勁。
與嫡出的她不同,李二姑娘乃是偏房所出,吃穿用度上都遠遠比不上李姒初。李家老爺也因為對亡妻愧疚的緣故,從不踏入牡丹苑一步。而底下的那些下人雖說也短不了她們吃喝,但也從不給幾分好臉色。
在這般情況下,李二姑娘卻並不像所有人想的那般,整日哭哭滴滴顧影自憐,而是憑藉著出色的成績考入了書院。且年年都是第一。
不論是詩書禮儀樂還是騎射,都遠壓第二一頭。除卻在書院裡,她在經商一塊亦特別有天賦。曾經有鋪子因經營不善連年虧損,這李二小姐不過是來鋪子轉了幾天,提點了幾句,這生意便漸漸紅火起來了。
她的優秀之處常常會令人忘記她生身母親的不恥與她庶出的身份,甚至有掌櫃的在酒桌上戲言,這李三姑娘身子骨差學識又淺,除了相貌與出身之外這處處都不如這李二娘子,往後還不如將李家交給二姑娘了罷。
這話不過是酒桌上的戲言,李荻雖偏寵李姒初,但因為李芳瑾落落大方且學識優渥,他也從不看低自己的二女兒,聽罷如此話語也只是笑幾聲便過去了。
但這話傳到李姒初耳朵裡可就變了味。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說我學識淺!我明明也在努力讀書的好嗎!」聽到以上傳言後的李姒初直接一個炸起。
「不是的,三小姐,這幾句話的重點是」傳話並且試圖離間她們的小翠艱難解釋。
「重點不就是他們嫌棄我背不出書嗎!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上次背《出師表》的時候漏了兩句,爛蒼蠅肯定偷偷說出去了!可惡的混帳,等我會背了我就天天堵著她背書!」
不是,重點不是他們要把家業傳給二小姐嗎,你是怎麼有辦法偏得這般離譜的啊,還有誰在乎你會不會背書啊,不要隨便亂給姐姐取外號啊喂。
於是在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之下,李姒初順利地將她這位樣樣都高她一頭的二姊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每次碰面不上去嘿嘿哈哈一下就渾身不舒坦,但讓人毫無意外的是,三小姐的每次挑釁都是輸的那一方。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李姒初現在拿著一個病弱閨秀的劇本,她既不能突然蹦起來搶書,又不能指著二姊破口大罵,她只能在一眾丫鬟婆子「活見鬼」的眼神裡默默坐了回去,雙手放在膝上,擺出一個大家閨秀應有的坐姿儀態。
「你們都出去一下。」李芳瑾低頭瞥了她一眼,嗤笑一聲,「別裝了,茶杯是空的。」
李姒初一愣,她後知後覺得瞧了茶杯一眼,只覺得臉臊得發發慌,只重重將茶杯砸在桌上,別過臉去。
「你又想幹嘛。」
此刻屋裡只有姐妹二人,她說話放開了許多,不再是人前那般裝著的嬌柔病弱的模樣,微笑也不裝了,禮儀也不要了,只將兩條腿一縮,憋了一個最舒服地模樣靠在椅子上,握著空茶杯瞧她。
少女笑而不語,只是彎腰將散亂在桌上的書冊收拾爭氣,順便替妹妹將茶杯續滿。
「不幹嘛,我就想問問你。」她笑眯眯地坐下,雙手輕輕托起下巴,「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聰明的。」
「什,什麼。」雖然還不清楚姐姐知道了什麼,但她的手心還是不可避免地出了一把汗,「你想說什麼啊。」
「還在裝呢。你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同你那個護院一樣傻嗎,隨便糊弄一下就過去了。」
她搖晃著茶杯步步逼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喂,李姒初,不要以為人人都同你一樣,腦瓜仁只有核桃那麼大啊。」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