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竹枝淅瀝葉青青(二)(第2/6 頁)
,一看就知中氣不足,似有病在身,因而消減了幾分人間的俗氣,眉若遠山之黛,眼似淡雲照水。更令人稱道的是她隨時都可顯露出的書卷才氣,真是班姬續史之姿,謝庭詠雪之態。她心中極為歡喜,竟無來由地有種溫暖愜意。
天真無邪的年紀更易交心,彼時相遇是上天恩賜的緣分。
唯有紀徵望著她的面容,微微皺起了眉頭。
進了莊子,楚雲汐忙著沏茶,綠妍三個跟著幫忙,她還特意扶碧音先回房休息。
林月沅笑嘻嘻地觀賞院中景色,發現有趣之物便奔出去細看。紀徵卻沒有她那般閒情雅緻,他時刻不忘自己來此的目的。待楚雲汐坐下後,他立刻道:“來,把手伸出來。”
綠妍緊張地她身旁坐下,臉上露出焦灼的神色。青蓴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立在兩人身後,密切的注視著楚雲汐的病情。
他診脈時,不住地大量楚雲汐的面容,她容貌溫柔優麗,氣質恬靜可人,原該令人心曠神怡,他卻神思憂慮,收手後微微嘆氣。
綠妍心中一沉,顫聲問道:“老前輩,難道她身子有什麼不好?”
紀徵瞑目靜思了一會兒,娓娓道:“寒症雖惡,並非不可根治,只是你根基已壞,卻難以補救。”
“怎麼會這麼嚴重?”青蓴也擔憂問道。
楚雲汐心思沉重,凝眸不語。
林月沅聽到了他的話,忙奔回來問道:“你到底什麼病,我也來瞧瞧。”她也診了一次脈,慎思方言道,“師傅,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這個病多半是一個‘思’字上來的。”
紀徵滿意地點頭道:“不錯,正是。憂思成疾便是這個道理。”
“心病非藥石可治,你思慮過甚,弄得神思昏昏、體虛乏力,自然易招疾病入體。若是心情愉悅,不為愁思所擾,自然百病全消,不藥而癒。”林月沅補充道。
楚雲汐美目一垂,暗暗嘆息。她無法控制思緒,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她無法令自己停止恐懼、傷心和絕望,快樂愉悅對她而言宛如沙漠裡的清泉,她已經許久沒有品嚐過那種甘美的滋味了。
紀徵思考之下,給她開了一個另類“藥方”:“丫頭,若想免受憂思之苦,須謹記我今日之箴言。一、凡事不可思慮太過,要留三分餘地;二、不可妄動情念,一旦深陷,傷心傷身;三、要學會審時度勢,順勢而行。切記切記。”
眾人紛紛點頭,楚雲汐反覆咀嚼他的話,默默記於心間。
接著他又動筆給她開了幾貼安神靜心的藥,林月沅立馬自告奮勇將配藥熬藥的工作接了下來。
飯前,楚雲汐帶著眾人前去拜見白蕎。白蕎依舊身著縞素,面色灰敗,如同死人,她淡淡地向紀徵二人問好,吩咐女兒不可怠慢客人,而後便掀簾進屋,繼續誦經。
紀徵一瞧她的面色,再看她黯然無光的眼神,便擺擺手退出了屋子。
楚雲汐攔住他,跪倒在地,不住懇求他救救自己的母親。
紀徵搖頭,將她扶起,無奈嘆道:“你也看到了,她早已成了個活死人,若你不能靜心,遲早也會如她一般。”
楚雲汐心中極痛,痛極落淚,林月沅扶住她癱軟的身體,也露出難過的表情。紀徵替她抹去眼淚,藹然憐惜道:“好孩子,莫要悲痛,你要振作,你母親還需要你照顧,凡事多想想好處。我把月沅留下來陪你,有什麼煩惱多向她說說,莫要一個人鑽牛角尖。”
紀徵又叮囑林月沅道:“此去盛樂城需一定時日,我就不在此久留了。你也莫要失望,即便我想帶你去拜會施烈將軍,你爹也不會放你出蜀南的。你便留下來好好照看她們,平日裡也莫要拉下功課,等我回來還是要考教的。”
林月沅義不容辭地果斷答應道:“師傅你放心,徒弟不會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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