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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變了很多。

小時候的嬌蠻任性已經在她身上看不見蹤影，她開始接受成長，接受命運。

姜眠有一點點的失落，和很多很多的憐惜。

她捏緊抓住他外套的手指，用力到微微泛白，突然不答反問，&ldo;姜眠，我到底…是你什麼人啊?&rdo;

他似乎笑了下，看著紅燈轉換成綠燈，接著踩動腳踏車。

只聽他開了口，嗓音清越，輕輕落落地滑入她的耳膜，&ldo;我的女孩。&rdo;

聞言，祝星螢呼吸稍稍一滯，臉部突然升起熱度，她很沒出息地嚥了下口水。

她拉住姜眠衣服的手指不由收緊。

&ldo;你、你喜歡我嗎?&rdo;

他還是笑，只是語氣裡多了幾分無奈，&ldo;難道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rdo;

柏油馬路，溫暖的風，街道匆匆的過客。

少年的笑容可以點亮整座城市。

她甘願死在這一秒。

她聽見自己用輕顫著的聲線說，&ldo;……等一下姜箱眠，去西街的舞行。&rdo;

推開舞行的門，只剩寥寥幾個老師，她帶著姜眠拐進了自己的舞蹈室。

關門，鎖門。

她花了點時間來換舞蹈服，純白色的古典tutu裙，將長發挽成一個髻立在腦後，紮成歐式復古盤辮，頭上兩側分別戴著白色羽毛。

準備好一切後，她紅著臉不敢看他，&ldo;這是最近排練的一場舞，除了我媽，你是第一個觀眾。&rdo;

他桃花眼彎成扇形，&ldo;榮幸之至。&rdo;

沒有背景音樂，沒有華麗的舞臺，只有他們兩個人。

頭頂瑩白的燈灑下星星點點的碎光，光影跳躍著從纖瘦的脊骨順著蝴蝶骨，一路攀爬至乾淨高挺的後腦勺。

她好看的那麼明顯。

像天上的仙女似的。

時光好像突然倒流回小時候，他坐在樹上偷看她跳舞，她赤腳踩上木廊，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姜眠永遠忘不了那天。

他的女孩穿得像仙女，專心致志地跳著舞。

他盤腿坐在地上，痴痴地看著她跳舞。

在那個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紀裡，想努力延長時光，想賴在他的身邊，可是生活還得繼續。

下一次再看見祝星螢跳舞，是在她高二時的校慶上。

當時的她穿著紅舞服，白白淨淨的赤腳踩在大鼓上，配上氣勢如虹的鼓聲，將長短劍舞得動人心魄。

少年不知愁滋味。

第20章 玫瑰

&ldo;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後的玫瑰。&rdo;

‐‐聶魯達《二十首情詩與絕望的歌》

高二那年, 祝星螢選了文科, 待在原班。

盛笑也選的文科，和她在同一個班，唐茂林則選的理科，剛開學時就和她們分了班。

上完廁所，拉著盛笑坐到座位上，聽著班主任翠花在早自習上宣佈校慶的事宜。

盛笑湊過來問她, &ldo;校慶還剩幾天了，你準備跳什麼?&rdo;

她小聲地回答：&ldo;劍舞。&rdo;

&ldo;你不跳最擅長的芭蕾?&rdo;

&ldo;有人跳了, 再跳沒意思。&rdo;

&ldo;誰啊?&rdo;

她扣上書, 淡淡地吐出兩個字：&ldo;邱菱。&rdo;

這幾天呼吸有點兒不順暢，祝星螢覺得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