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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勻青睜大了眼，哽咽著連哭聲都無法發出。

&ldo;度華年‐‐!&rdo;

腦中閃過無數的畫面，是讓她無法捕捉的，記憶一般的存在。

在天也有、地也有的雪中，那畫面定格在華燈明媚的夜晚，熱鬧無比的集市上，他朝她伸出手，略顯稚嫩的臉龐讓人忍不住心動。

&ldo;吾可與汝共傘執?&rdo;

他的眼睛那麼明亮，褶褶生輝。

那一眼跨越了百年的時光，如今終於被她想起來了。

&ldo;度……度……阿牙……&rdo;

她捂住臉，跪在斷裂的山崖上，痛苦地哭泣著。

&ldo;如今要你何用?&rdo;荊平天斜眼看著繁勻青，&ldo;不如和他一起死，也算成全你們了。&rdo;

他抬起手，凌空飛起一根荊棘，朝著繁勻青衝去。

繁勻青滿臉淚痕，抬起頭，卻沒有畏懼的神色。

當那尖刺將要刺進她的身體時，卻在半空被整齊切斷，頓時如同失去了生命力，落在地上。

荊平天臉色一白，不等他反應過來，鋒利的匕首已經插進他的心臟，捅破那顆他賴以生存的心。

女子站在他身後，捂住嘴，大哭大笑起來。

&ldo;你……&rdo;

荊平天轉身，難以置信。

玉牢兒將匕首抽了出來，沒有血湧出，但她很清楚的聽到了心臟破碎的聲音。

那種心痛的感覺，也是她在承受著。

那是她的心。

&ldo;哈哈……哈……&rdo;

她又哭又笑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瘋狂，明明滿心痛苦，她卻大笑著。

&ldo;為什麼……&rdo;

荊平天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這一刀是她下的手。

&ldo;我們早該死了啊……&rdo;玉牢兒哆嗦著說，眼淚劃過精緻的面容，&ldo;……一起死吧!&rdo;

一起死啊。

一起死嗎?

一起死……

荊平天的臉上如同裂開的瓷器，先是從面板剝落下來，露出下面的一片黑色，越來越多的面板剝離，他的臉越來越可怖。

&ldo;一起死吧。&rdo;

他平靜地說著，身旁荊棘湧起，將自己和玉牢兒牢牢地綁在一起。

玉牢兒沒有躲閃，也沒有掙扎或者反抗，像是早已料到的結果。

她伸出手撫摸著男人的臉，手指從他眼上輕輕劃過，像是在觸碰著自己極為珍愛的事物。

她一點也不怕，反而心中有了隱隱的欣喜。

&ldo;荊平天……&rdo;她輕聲說，&ldo;他確實對不住我，你更是負不起&l;對得住&r;我。但我不怨他，因為我不愛他，他也不愛我。我會恨你，因為我愛你，我一直愛你。&rdo;

荊平天愣了一下，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一切都……一切都已經晚了啊。

兩人一同朝著懸崖之下倒去。

胡溪林瞪大眼，有些悽厲地大喊道：&ldo;‐‐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