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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諾終於再也坐不住,身體從椅子上無力滑落,跌跪在戴納的床邊,將額頭用力抵在手背上。
他知道的太晚了,他甚至也無法保證‐‐即使集合皇室所有的力量,究竟能否足以挽留住這個人的生命,假使真的能挽留住,又究竟能留下多久。
即使真的能叫對方活下來,他也終究無從彌補這些太過深刻的傷害了。
睡得終歸不大安穩,蘇時低咳了幾聲,恍惚著睜開眼,就被跪在床邊的人嚇了一跳。
感覺到對方手臂上傳來的微弱力道,維諾猛地抬起頭,就迎上了戴納茫然受驚的目光。
&ldo;對不起‐‐嚇到你了吧?&rdo;
維諾啞然輕笑,努力叫自己的神色和緩下來,抬手用力抹了把臉:&ldo;你這幾天的情況忽好忽壞,可把我嚇壞了,趁著努亞不在,在你這裡歇一會兒。&rdo;
聽他沒有問起自己剛知道的那件事,蘇時才稍鬆了口氣,無奈地搖頭失笑:&ldo;看你的表情,我還以為你是來通知我起義失敗的……&rdo;
&ldo;戴納,你就只想著起義會不會成功嗎?&rdo;
維諾忽然溫聲打斷了他,目光定定落在對方蒼白柔和的笑容上,聲音隱約透出些喑啞。
究竟是怎樣才能釋懷那些不甘和委屈,怎樣才能面對著死亡的臨近輕鬆地笑出來,他根本無法想像。
蘇時眨眨眼睛,迎上對方愈發深沉的目光,訕訕低頭咧起嘴角,好聲好氣地承認錯誤:&ldo;好了,我知道還要好好養身體,不生氣了行不行?&rdo;
經過幾次的鬥爭與反鬥爭,蘇時已經深諳反抗越激烈鎮壓越強硬的規律。要想讓這兩個人不再像盯著囚犯一樣輪流盯著自己,還是需要態度良好地承認錯誤積極配合才行。
有了系統頒發的必死金牌,蘇時的心態也好了不少,現在已經放心地把目標轉向了保住經驗點和協助主角完美完成任務的新方向上。
語氣誠懇地承認了錯誤,卻發現對方的神色沒有轉暖的趨勢。蘇時有些疑惑,才要再開口,唇上卻忽然被覆上一片溫熱,把他要說的話也一併堵了回去。
維諾吻上他的唇,呼吸粗重急促,眼前已經難受得一陣陣發黑。
這個人居然還在笑,還在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對他好脾氣的道歉‐‐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明明從一開始就承受了一切的委屈和不公,可那雙眼睛裡卻只有看不透情緒的溫和從容,甚至已經再找不到半點那時瞥見的不甘鬱色。
他沒有辦法就這樣坦白地承認自己關注過度的監視行為,只能將所有的情緒都落在那個吻裡。直到對方的身體因為缺乏空氣而軟下來,無力地跌進他的臂彎,維諾的情緒才終於稍稍平復。
蘇時急促地喘息著,一貫蒼白的臉頰上難得地泛起些血色,精疲力竭地靠在對方的手臂上,輕咳著笑出了聲。
&ldo;我明白了,原來是要我想這個……我的殿下,咱們的正事還沒幹完呢。等咱們把新國家建立起來,有的是時間忙活這些兒女情長的事,這麼著急幹什麼?&rdo;
他的聲音因為剛剛結束親吻而比平時稍顯低啞,又帶了些鼻音,就尤其顯得柔和溫糯。
那一聲&ldo;我的殿下&rdo;叫得輕快又溫和,反而透出意外的親暱。戴納罕有這樣叫他的時候,維諾的心口一跳,本能地握住了對方打著點滴的手:&ldo;你會陪我到那時候嗎,戴納?&rdo;
&ldo;說不定,你的動作最好快一點,我脾氣可急得很。&rdo;
蘇時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