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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時信心滿滿地盤算著,對方卻遲遲沒有開口,疑惑地抬起頭,卻發現維諾的眼底似乎燃燒著他所陌生的暗色火焰。
他的心口一跳,忍不住輕輕打了個哆嗦。
他們曾經相對過很多次,無論是友好和睦還是針鋒相對,即使是被維諾在幾百米外一槍撂倒,再或是被勒著脖頸挾持得動彈不得,他都從來沒有真正覺得對方有多可怕過。
只有這一次,那雙眼睛裡的暗色火焰,居然叫他隱隱生出了些許寒意。
&ldo;維諾,我‐‐&rdo;
難道維諾對老師的狂熱崇拜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連自己這樣提起來,都覺得無法忍受?
蘇時心裡有些沒底,抿著嘴抬起頭,那雙眼睛裡的火焰卻忽然熄滅,只剩下極溫柔的哀傷無奈。
懾人的氣勢也同時悄然消散,維諾溫柔地攏住他的發尾,輕緩地揉了揉。
&ldo;你不必為老師活著,戴納。從現在起,他說的話你都不必再聽,你有權利為了你自己而活,去做你想做的事。不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不惜一切幫你完成,明白嗎?&rdo;
不可能,自己要是說想要背著鍋送死,對方願意幫忙才怪。
蘇時悶悶不樂地移開目光,難過地不肯應聲。
望著他似乎早已麻木的反應,維諾眼底漸漸漫上無力的黯然痛楚。
戴納只是提起老師都會被嚇得隱隱戰慄,只怕恐懼和服從早就已經植入他心底深處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手段,才會叫一個人徹底毀卻心志習慣忍耐,接受這樣殘酷的安排,甚至生不出半點要反抗違逆的心思。
即使老師早已過世,卻依然牢牢控制著戴納。如果自己沒有碰巧撞破這一切,戴納或許就會按照老師的安排,沉默著完成最後的守護,沉默著背負罵名誤解,倒在黎明前的黑暗裡。
可他既然已經撞破了,就不可能再放任這樣的結果發展下去。
&ldo;沒關係的,戴納,沒關係。就像你說的,我們先把正事做完,這些都還可以慢慢商量。&rdo;
過於強硬的改變對方顯然無法接受,只能想辦法因勢利導,先保證戴納活下去,再慢慢引導著他心底的不甘和希望徹底釋放出來。
維諾將他重新攬進懷裡,耐心地輕輕拍撫著,輕柔的細吻落在對方眉宇和鼻廓,也將原本蒼白冰冷的面板染上一層極淡的血色。
&ldo;我還需要你的幫忙,戴納。等到大起義爆發,我就會回到起義軍中去,領導大家推翻特倫斯政府。我依然需要你在政府中的內應,也需要你幫我照顧我的家人。你會讓我沒有後顧之憂的,對嗎?&rdo;
聽到熟悉的任務,懷裡的人目光重新亮起來,無聲地抬起頭望向他,輕輕點了點頭。
維諾心口蔓開一片酸楚,卻依然淺笑著點了點頭,輕輕撫了撫戴納柔軟的發梢:&ldo;沒關係的,我們還來得及,一切都還來得及……&rdo;
皇室雖然被排擠出了權力中心,財力也大幅衰落,卻畢竟還有著深厚的底蘊,依然有不少在外面千金難求的藥劑。雖然比不上之前幾乎能起死回生的神跡,卻也至少能有效地改善身體狀況。
只要維諾會對皇室刻意照拂,他就能順理成章地代表皇室予以回報,只要有了那些藥劑,無論如何也有辦法延續對方的生命。
戴納的身體還很虛弱,只這一會兒就又有些打不起精神。維諾小心地扶著他躺回去,又柔聲囑咐了幾句好好養身體,才把守在外面的中尉換了進來,囑咐他重新替元帥把液輸上。
中尉才進了屋,那個人就又恢復了平時的溫然從容,迎上中尉急匆匆的擔憂目光,還含笑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