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非遺大師在刺桐 8(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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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永春紙織畫,始創於隋末唐初,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到了宋代,紙織畫又漂洋過海,行銷於南洋各埠,為富貴之家所推崇。有明一代,紙織畫更是權貴爭相追捧的名品,譬如說,嚴嵩。嚴嵩被抄家的物品中,就有中紙織畫……”
徐澤抬抬眼鏡,把永春紙織畫的歷史,對著兩位後輩娓娓道來。
那日,他在博物館裡與譚清清相識,引為知己。得知譚清清拜師學藝的想法,徐澤一口答應下來。
隨後,譚清清就去了永春縣登門拜師,做足了禮數。徐澤也跟她約好了時間,要來她畫室走上一走。
“徐老師,您喝茶。”
用過了譚清清捧來的鐵觀音,徐澤接著說:“很多名人筆記裡都留下了永春紙織畫的記錄。剛剛所說的嚴嵩的記錄,就來自於明人田藝蘅所寫的《留青日札》。無獨有偶,清人楊復吉也在《夢蘭瑣筆》一書中,留下了‘閩中永春州織畫’的記錄。”
聽完永春紙織畫的歷史,顧小喜興致極濃,便問及永春紙織畫的材料和創作技法。
就在譚清清展畫之時,徐澤已開始簡要介紹:“像你做牆繪一樣,必須有牆或是立體的物件。這叫顧名思義。‘紙織畫’也要使用宣紙。作畫之後,我們再把畫裁切成只有幾毫米寬度的細條作為經線……”
徐澤接過譚清清遞來的紙織畫,指著畫的邊沿:“你觀察一下,經線是什麼樣子的。能看出來嗎?”
顧小喜湊近,眯眼看了一時,才回道:“頭尾好像沒有割斷。”
“對嘍!作為經線不能割斷。然後呢,我們要裁剪寬度一致的空白宣紙,作為緯線。”
“經緯交織,就跟織布一樣。”譚清清笑言。
顧小喜不禁豎起了大拇指:“這種技法很特別,不愧一個‘織’字。歷代大師們,追求的就是這種朦朧似煙的藝術美感。”
“徐老師是咱們刺桐有名的非遺大師,”譚清清笑道,“能拜在老師門下,弟子三生有幸。”
聽得這話,徐澤卻收起了自信灑脫的神色,遜然一笑:“別這麼說,單就紙織畫而言,我也不是技藝最為卓絕的。再說,刺桐市的非遺門類眾多,名家輩出,我徐澤也只是個後輩晚生,哪裡當得大師之稱?”
越優秀的人,往往越謙遜。
唐青青和顧曉喜相視一笑,對徐澤老師自是欽佩有加。
“你們知道,刺桐市有多少非遺文化專案嗎?這其中又有多少項世界級和國家級的?”
憑著經驗,譚清清說:“世界級非遺專案應該有6項,南音、中國傳統木結構建築營造技藝、水密隔艙福船製造技藝、福建木偶戲後繼人才培養計劃、送王船、僑批檔案。”
“沒錯,說到這個可了不得,刺桐市是全國唯一擁有聯合國三大類非遺專案的城市,”徐澤眉目間不無自豪之意,“國家級非遺專案就更多了,有36項。至於市區層級的非遺,我沒有細數,幾百種是有的。”
“這麼多嗎?”譚清清、顧小喜不免咋舌。
“對,像咱們永春紙織畫、陳三五娘傳說,都位列國家級非遺名錄中。”
聽到“陳三五娘”,顧小喜心裡微微一動,沐川溫柔的笑意,也似浮出心底起,一漾,又一漾。
但沐川昨日所說之事,也如實質一般探出手來,攫住了顧小喜的神思。
因著這點憂心,顧小喜不覺嘆了口氣。
“你怎麼啦?”譚清清撞撞顧小喜的胳膊。
“還是糖廠改建的事。”
譚清清、徐澤老師都不是外人,顧小喜也不遮掩。
譚清清把兩根食指碰了碰,輕輕蹙眉:“小沐的改建方案很好,難道還競爭不過周老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