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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爸爸?&rdo;
雷古勒斯不動聲色地放下杯子。&ldo;沒什麼,賽弗,我被燙到了。&rdo;
&ldo;哦,是麼?&rdo;亞歷克絲喝了一口茶,開始專心致志地吃麵包,&ldo;那你可真是太不小心了,雷古勒斯。&rdo;
男孩吃完了最後一口燕麥粥。&ldo;喔……媽媽,我能去用用坩堝嗎?我想要試試看一種書上看到的魔藥。明年秋天的時候我就要去德姆斯特朗了。&rdo;
&ldo;去吧,親愛的,有問題都可以問我,或者問你爸爸也行,&rdo;亞歷克絲把塞弗爾斯吃燕麥粥的碗遞給一個穿著花邊圍裙和小帽子的家用小精靈,&ldo;謝謝你,萊拉。&rdo;
男孩像一陣風一樣興奮地上樓了。亞歷克絲目送孩子離開,用叉子吃了一片油桃,咀嚼了一會兒嚥了下去,看著雷古勒斯不動聲色地笑了。&ldo;味道怎麼樣?&rdo;
雷古勒斯委屈極了。&ldo;你不能給我喝巴波塊莖的膿水。&rdo;
亞歷克絲耳朵都紅了。&ldo;你也不能咬我的脖子……等賽弗長大了他‐‐&rdo;
&ldo;他早晚會明白他是怎麼降生的。&rdo;雷古勒斯伸手拿了亞歷克絲的茶杯喝了一口。
亞歷克絲雙手抱著胳膊。&ldo;哦。&rdo;
雷古勒斯把她的茶杯放了回去。&ldo;親愛的,容我提醒你,你也咬過我的脖子。第二天我把茶和早餐給你送到了床上。不是巴波塊莖的膿水。&rdo;
&ldo;記憶力超群的雷古勒斯,&rdo;亞歷克絲撇了撇嘴,&ldo;很可惜我現在想不出反例來駁斥你。&rdo;
他露出勝利者的微笑,溫熱的呼吸和茶的味道一起撲在她的臉上。&ldo;現在吻我一下,我就忘記巴波塊莖的膿水的味道。&rdo;
亞歷克絲飛快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後才認真地把嘴唇印了上去。雷古勒斯捧起了她的臉,亞歷克絲把手指伸進了他的頭髮裡,順著發線滑到了他的後頸,吻在唇間像蜜糖一樣融化了。
圖書室和書房是分開的,圖書室是三樓最大的一間房間,在它隔壁的書房是他們回到莊園之後才改建的,原來是一間不小的娛樂室,專門用來玩十柱滾木球戲,墨綠色的桌布上雕刻著纖細的三色堇,這間房間曾經屬於亞歷克絲的曾曾祖母,一位波蘭女巫,那時她的出身地還被算在德國境內。後來這間房間被改建的時候也沒有大興土木地改動,只是把裡面發黴的球戲道具換成了兩張面對面的巨大書桌,配上兩盞可以調整亮度和角度的落地燈和黑色的皮質雙人沙發。
他們總是花很長時間在書房裡。桌上鋪著精靈語的捲軸,旁邊的架子上堆著一沓又一沓的文獻複本和典籍。他們的著作都用德語寫在一種泛著灰色的羊皮紙上,由貓頭鷹或者禿鷲送到位於維也納的古代魔文研究所裡。雷古勒斯每天早上都要跨過旋轉式樓梯去尖塔上看他的寶貝禿鷲,有時候賽弗也會跟去,如果他不想待在圖書室裡看書的話。傍晚時分雷古勒斯和亞歷克絲都會在院子裡走動,檢視一下繡球花,或者拉著手去附近的山林裡散步,幾隻渡鴉永遠都停在屋簷上,偶爾互相爭鬥,發出沙啞的爭吵。
亞歷克絲的祖母,在德國不萊梅長大的希爾德加德&iddot;黑森伯格&iddot;埃弗利夫人被埋在後山的埃弗利家族墓地裡,挨著先她去世五十餘年的丈夫克勞斯。每年春夏之交,亞歷克絲會帶著雷古勒斯和塞弗爾斯去給他們獻上新鮮的花束。她的父母都葬在英國,一個滿載著他們快樂回憶的國度,他們當年的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