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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撇撇嘴，一臉的不屑，大聲反駁道：“你們無非怕死而已，何須找許多借口。”

鐵鉞臉上那個招牌式的壞笑突然一現，聲音不大不小地嘀咕道：“沒有人告密，誰知道？”

玉石猛地站起來，指著鐵鉞叫道：“你什麼意思？”

鐵鉞絲毫不懼，大聲叫道：“沒有人說出去，誰會知道我們越境作戰？就是現在，整個邊郡又有幾個人知道拓跋人已經從馬城撤走了？誰知道我們已經停戰？”

鬍子一把拉住玉石，笑著勸道：“他們剛剛從軍，有些事不清楚，你不要生氣嘛。大家都是兄弟，以後還要在一個戰場上拼命，何必為了這件事動了肝火。不過，我覺得小鐵說得也有道理。你說是不是？”

“你……”玉石給他氣得一翻眼，一屁股坐到地上懶得說話了。

“大人，你拿個主意，我們都聽你的。”高大威猛、胖乎乎的鐵錘推了一下坐在旁邊的李弘，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們原來馬幫的兄弟誓死跟隨大人，請大人拿主意。”拳頭大聲喊道，那語氣明顯就是慫恿的意思。

伍召忍不住了，他指著拳頭叫道：“拳頭，現在大家都是隸屬右北平郡盧龍塞的邊軍，都是大漢的兵，沒有什麼馬匪、馬幫。軍隊裡實行的是連坐制，你一個人犯了法，我們都要受到牽連。你被砍了頭，我們也要掉腦袋，你不要在這裡搗亂行不行？”

拳頭嚇了一跳，不做聲了。

裡宋望著李弘臉上猶豫不決的神色，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

“大人，你還是想越境？”裡宋問道。

李弘點點頭。

“前面有兩三萬無辜牧民，他們沒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利，他們想到大漢國來，無非就是想過上安定溫飽的日子，這有什麼罪過？他們和我們也沒有仇恨，我們為什麼見死不救？如果他們是大漢的百姓，我們救不救？”李弘猛地站了起來，“大漢的百姓是人，他們難道就不是人？我要帶軍隊過去。不管你們答不答應，也不管你們去不去，我都要帶人過去。”

“大人，你理智一點好不好？大家一起從盧龍塞出來，風雨同舟，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如果你一定要去，我們跟著你就是，但我們不明白，一兩萬鮮卑人和我們四千多同胞手足，到底哪一個更重要一些？”玉石氣呼呼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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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節：第十章義助舞葉部（6）

其實不論雙方是否處於交戰狀態，軍隊只要走進鮮卑人的國境，都是違反軍紀。他們從來沒有接到可以越境作戰的命令。也許越境後，可以幫助舞葉部落順利地脫離大草原，大家都平安無事。但是假如和鮮卑軍隊相遇，引發雙方大戰，其後果就難以　預料，不可控制了。將來追究罪責，死了的人反正已經死了，無所謂，活著的人可就要受罪了。玉石他們從軍已久，知道其中的厲害，所以極力反對，但是大家戰友情深，叫他們看著李弘獨自去冒險，誰都做不到。

李弘很感激地望著玉石和一干部下，大聲說道：“兄弟們當然更重要，但是我們從軍幹什麼？不就是為了保護弱者嗎？無論是什麼人，只要他需要我們的幫助，我們該幫的就要幫一把。這難道有錯嗎？”

大家都沉默不語，望著眼前神色堅定的李弘，有無奈的、有欽佩的、有崇拜的、有感激的，各人想著各人的心思。

李弘看到大家不再提出反對意見，心裡大喜，笑著道：“半夜出發，明天凌晨可以趕到滴水圍。”

木樁怪叫一聲，痛苦地喊道：“又是半夜，讓不讓人活了？”

大家先是詫異，接著鬨堂大笑起來。

伍召狠狠地踢了一腳自己的副手，笑罵道：“你一個人去死好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