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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醫耽擱!”
劉軒心想,這些有損他清譽的言詞,足以讓他拍案而起訴訟她。可是他太理解她此時急怒痛交織在一起的心境,只剩下對她的擔心了。
看著宛如受傷小動物的佟柔,再看看客廳滿地狼籍,如遭劫後的現場,他便一言不發地躬身收拾。
佟柔無比疲憊地說:“劉醫生,不必了。這房子已經不屬於我了,等我租好房子,就從這裡搬出去。”
劉軒詫異:“怎麼?你需要租房住?”
佟柔不禁面露一絲諷刺的笑紋:“否則那天文數字的醫療費從何而來?醫院是吸金的無底洞,比劫匪下手還要無情,可我得到的卻還是人財兩空的下場!但凡你們能留於寬一命,縱然讓我住下水道,我也甘之如飴。”忽然間她的心疼不可抑,不由得悽歷尖叫起來,“可是結果呢?於寬現在在哪裡?”
被她一味指責,劉軒也急了,安慰升級為數落:“你這人怎麼一點好話都聽不進去呢?我知道你睡眠不好已經有好幾個月了,氣色也一天比一天差,所以今天特地過來看你一眼,警告你一聲,不保重自己身體的人,是傻子。說句不怕冒犯的話,如果於寬重視健康勝過事業,恐怕也不會發生這樣令人難過的事情。”
說完他逼視著她。在他凌厲的目光之下,她只得拿出一個幡然悔悟知錯就改的態度,低聲說道:“知道了,你教訓得是。不過已經沒有必要了,我是一輩子的傷心人,身體好不好又能怎樣?為了女兒,我還得在這個寂寞冷酷的世界上繼續捱下去,如此而已罷了。”說到此處,佟柔的眼睛裡滿是苦澀。她其實對他怨懟得不得了,饒是刻意控制著,也時不時會剋制不住流露出來。但心底裡,理智佔上風的時候,她也明白責任並不在他。
敏感如劉軒,當然明白佟柔的心境。他想勸慰她,可是覺得一切語言,在這個膝下尚有*,上有兩家老人需要贍養,刻骨銘心思念愛侶的女人面前都是蒼白的,於是保持沉默。
正當他想要拎起外套告辭之時,門被莽撞地推開,進來一位化妝明豔,衣著華貴的女人。她差不多有一米七的個頭,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顧盼有神,顯得一張瓜子臉異常嫵媚。她上上下下打量著劉軒,笑向他問道:“這位先生,難不成是上門討債來了?”
劉軒簡潔回答:“不,我是醫生。”
歐陽菲大惑不解:“那麼是佟柔姐姐病了?”
劉軒聽她叫得親切,遂放鬆了戒備,溫言道:“的確,她的健康狀況令人擔心,但還不算生病。”
歐陽菲的臉上立刻蒙上一層瞭然於心的,曖昧的,讓人看了很不舒服的微笑,她誇張地笑道:“哦!那當然,佟柔姐姐需要你這種男人的關心和慰籍。痛失丈夫,內心一定空虛,理解理解!”
劉軒立刻知道自己給佟柔帶來了名譽上的麻煩。這個女人,居然如此明目張膽地曲解他的來意,令他很惱火。他急於撇清:“呃,醫院有一些帳單需要和患者家屬核對。看佟女士很傷心,我勸了幾句。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說完拂袖而去。
歐陽菲嘖嘖連聲,意在嫌棄客廳太過髒亂。她也不落坐,也不寒喧,直奔主題:“佟柔姐姐,我家子君是在資金週轉極其困難的情況下,冒著自己公司關張的風險借錢給你的。現在銀行催還貸款,原材料供貨商排隊等著付款,我們都撐不下去了。你看是不是把那五十萬還了,以解我們的燃眉之急?”
佟柔心力交瘁,她記得陳子君借她錢時,還心平氣和地答應她,什麼時候還都行。哪知這會兒他倒讓妻子出頭來討債。她心亂如麻,不知道到哪裡才能抓起一根救命稻草,以支撐她即將坍塌的精神大廈。但凝神想一想,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如她深愛的於寬,本以為會和她白頭到老,說沒也就沒了。說不得了,欠債還錢,天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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