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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舉起自己的右手,喃喃著:&ldo;我沒想到自己也會殺人,當時為了保命什麼念頭都沒有,從靴子裡拔出刀就捅進齊光的肚子,現在不知為何,心裡很不舒服。&rdo;
她的聲音有些顫,緩緩放下的手也簌簌的抖,殺齊光就像宿醉,周身的不舒服是一點點漫上心頭的。
巴毅忽然發現,在堅強、隱忍、倔強的外表下,她只不過是個小姑娘,若非玉耕儒出事,她甚至該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想著獨自一路從京城千辛萬苦的來到塞北,想著她為了餬口竟然去孫祿山家裡應聘做護院,想著她以身作餌引人胄出現,巴毅聲音低了下來,目光也蒙了層薄霧般:&ldo;莫怕,齊光並非死在你手上,真正讓齊光斃命的是那支箭。&rdo;
玉醐問:&ldo;將軍,誰想殺齊光?&rdo;
巴毅道:&ldo;怕她的人。&rdo;
玉醐又問:&ldo;除了我,誰會怕齊光?&rdo;
正文 036章 盤根錯節
誰會怕齊光?
巴毅一笑置之。
他諱莫如深,玉醐也不好追問,傷口包紮完畢,疼痛仍在,她心情亦是不佳,離開天字一號房回了自己的住處,脫了鞋上了炕,蜷縮在被窩裡,齊光死了,她略有解脫,所以雖然傷口疼,也還是很快睡著。
突然的一聲爆竹炸響,玉醐從睡夢中驚醒,辨別明白這聲音只是爆竹,她忽然想起明天就過年了,以往過年的場景歷歷在目,那時她還小,跟在母親身後看母親張羅著過年的諸多事情,看著雞鴨魚肉堆滿了廚房,看著大紅的福字貼上了窗欞,看著家裡的男用女婢都換上了簇新的衣裳,看著大家笑逐顏開,彷彿一過年,整個人世間都大變樣似的。
而今物是人非,所有的愁緒都化作這輕聲一嘆,卻再也無法入睡,明天就過年了,該給母親燒些紙錢,也想去營地看看父親,又恐巴毅明天對她有差遣,一翻身,扯痛傷口處,電光石火般,她有了主意,自己受傷,不如跟巴毅告假,這樣就可以先去營地看看父親,然後再給母親燒些紙錢。
主意打定,次日早早的醒來,把自己簡單收拾下就過來天字一號房,門口侍立的兩個戈什哈忙小聲道:&ldo;你還是別進去了,將軍正煩呢。&rdo;
玉醐也就小聲問:&ldo;一大早的,將軍煩什麼?&rdo;
戈什哈聲音更低了:&ldo;這些咱們可不知道,不過李侍衛長吩咐過,任何人來了都說將軍暫不見客。&rdo;
玉醐豎起耳朵聽聽,什麼都聽不到,既是天字一號房,其規模就非常大,一入門是起居待客之廳,隔著一道月洞門進入,才是就寢之處,而此時巴毅就垂下雙腿坐在炕沿上,李伍正把撩開的幔帳掖到銀鉤中,隨即附身給巴毅一隻只的穿鞋。
鼓搗半天,巴毅仍舊神色肅然的端坐,手裡捏著一張紙,這又是好友周孔孟給他的書信,八百里加急送來的,說是有人彈劾他,並透露彈劾他的人是他身邊的,雖然不知其姓名,也感覺是他的屬下,要他秘密查探,揪出那個人。
這種彈劾的事巴毅經得多了,以往並不在意,一般的,若不嚴重,康熙就御筆硃批&ldo;無稽之談&rdo;,也就不了了之,嚴重的,康熙就派個官員來,查幾天,巴毅在塞北口碑極好,百姓讚頌,屬官愛戴,所以每次康熙派來的官員回去,非但沒查出巴毅的錯誤,還帶了滿滿的美譽回去。
這次卻不同以往,自康熙十二年朝廷作出撤藩決定,三藩之亂轟然而起,特別是平西王吳三桂,於康熙十七年在衡州稱帝,立國號為周,卻在其在同年病逝,然後把皇位傳給其孫子吳世璠,時至今日康熙十九年,三藩氣數已盡,吳世璠逃亡昆明,朝廷眼見奪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