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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璋笑容有點掛不住，總不能這時候摸人孩子的頭誇一句你好能幹吧？他沉默了一會，終於遲疑著說：&ldo;童童，這個營生，不是什麼好營生，你如果能……&rdo;

&ldo;誰說的，&rdo;童童瞪大了眼睛，振振有詞說：&ldo;這一行來錢快，可也不是躺著給人操就完事的，這裡頭學問可大了，誒我告訴你啊，這床上的姿勢，叫聲高低，可都是有講究的……&rdo;

周子璋滿頭黑線，忙打住說：&ldo;好了，我不是要指責你，只是擔心你，&rdo;他頓了頓，終於咬牙說：&ldo;擔心你，遇到那種人。&rdo;

&ldo;什麼人？&rdo;童童詫異地問，隨即撲哧一笑，拍拍周子璋的肩膀說：&ldo;你是說五少啊，哥哥呀，不是我說你，你這身傷，有大半是自己討的。你知道帝都多少少爺公主爭著去陪五少嗎？他不玩花樣，上了床又很行，最重要的是給的小費多。又能慡到又能賺錢，還有個機會巴結下他那樣的大人物，多少人等著的，你倒好……&rdo;

&ldo;住嘴！&rdo;周子璋忍不住怒喝一聲，一見童童驚詫的目光，又降低了聲調，說：&ldo;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個人，拜託……&rdo;

童童嚥了口口水，說：&ldo;啊，你還沒過去呢，那，那我不說了。不過啊，我們這一行也沒外頭說的那麼難聽，其實還挺好的，來錢快，又沒什麼學歷要求……&rdo;

周子璋點點頭，站了起來，扶住額角說：&ldo;我去給我師兄打電話。&rdo;

童童怏怏地住了嘴，快手快腳收拾了碗筷，扭著腰進了廚房。

自這次談話後，童童有好幾天都表情冷淡，也不怎麼主動跟周子璋說話，每天晚上都工作得很晚才回。周子璋有些不安，自我檢討會不會那天的態度不好，或是言談中不自禁地流露出看不起童童職業的意思。他長嘆一聲，雖然勞動不分貴賤，可硬要自己說童童的職業有多好，這還真沒法昧著良心說瞎話。但這個年齡的孩子都很敏感，誰知道自己一個眼神不對，會給小孩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周子璋越想越不對，還是決定等他回來，好好跟他道歉才行。

正想著，忽然聽見屋裡的電話鈴聲。童童的寓所裝了電話，住了這麼久，周子璋都沒聽那電話響過，此刻突然間響了起來，不由嚇了他一跳。

他挪過去接了電話，剛剛&ldo;餵&rdo;了一聲，電話那邊就響起童童急切的聲音：&ldo;哥哥嗎，我闖禍了。&rdo;

&ldo;童童？&rdo;周子璋一下緊張了起來，忙問：&ldo;你怎麼了？你在哪？&rdo;

&ldo;我在帝都旁邊的酒店這，&rdo;童童壓低了聲音，說：&ldo;遇到警察查房，我說自己只是學生，進來吃冰激凌的，他們非不信，你快來救我。&rdo;

周子璋說：&ldo;你冷靜點，說清楚在哪。&rdo;

&ldo;帝都右邊大馬路上的琳琅酒店，挺高檔那個。&rdo;

這個酒店還挺出名，周子璋也知道，於是點頭說：&ldo;放心，我馬上過去。&rdo;

&ldo;謝謝你哥哥，我床頭抽屜裡有錢，你拿了打車過來啊，快點。&rdo;

周子璋放下電話，也顧不得身子還沒好透，忙找出童童給他買的外衣穿上，又去開了他的床頭櫃抽屜，果然散落幾張紅色大鈔。周子璋拿了兩張，唯恐不夠，又拿了幾張，這才穿鞋出門。下了樓走出小區，已經一頭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