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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邊看新聞邊剝花生米，留著明天做元宵。

晚上八點，熱鬧喧騰的春晚吉慶曲子響了起來，飯桌上雞鴨魚肉熱氣噴香，除了飯菜，喻蘭亭從櫃子裡取出了他今年秋天泡的桂花酒釀。

他好風雅，愛做些寄蘊草木春秋的事，桂花是秋天在樹下鋪著白紗瀝下的，酒是特意專訪的純淨白酒。

一開蓋，香氣撲鼻。喻蘭亭給四人都倒了半杯，先致了詞，才拿起筷子。

喻遙給賀晉平夾了半塊魚頭：&ldo;年年有餘。&rdo;

賀晉平&ldo;啪&rdo;放回他碗裡：&ldo;我不愛吃。&rdo;

&ldo;……我也不愛。&rdo;

賀晉平又夾回去了。

喻蘭亭端起酒杯，沖賀晉平示意，他連忙起身半端著，矮半杯跟他碰了碰。

&ldo;一家人，不用這麼拘束，坐下坐下。&rdo;

賀晉平坐下，喻蘭亭老資格，逢年過節喝酒必致辭，這會兒醞釀了半晌，沉吟道：&ldo;明年遙遙就跟你回家了，長久地住在一起，遙遙有些不好的地方，請你包容。&rdo;

喻遙想笑。

賀晉平看了喻遙一眼，點頭：&ldo;啊，好。&rdo;

然後就沒話了，喻蘭亭指望他紅著眼睛打包票的場景沒出現，眉眼抽搐了幾分，繼續，&ldo;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來問我們。遙遙去那邊不習慣，你也多照顧他。&rdo;

喻遙說：&ldo;其實我挺習慣的，除了冬天腳冷。&rdo;

梁鶯抬頭：&ldo;你爸說話你就非得打岔不可嗎？&rdo;

喻遙哦了聲，低下頭。喻蘭亭眼中湧起了一絲潮濕，跟個嫁閨女的老父親一樣，千般不捨，跟賀晉平一碰杯，愁苦地喝下去。

賀晉平端酒湊到鼻尖，聞一聞就醺然，剛喝上，喻遙提醒：&ldo;差不多就可以了。&rdo;

他酒量差，平時對誰都是一抿之量，做做樣子，現在硬是舉杯不放手，將整杯喝完。頸部的血管浮凸著，看來極為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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