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慄珵淨明白樊叔叔的用心良苦，但她也不準備多說了。

樊叔叔走後，慄珵淨回病房陪伴爸爸。直到傍晚，慄珵淨走去醫院食堂吃了晚飯，然後趕去急診科值夜班。

其實她今天白天不用來醫院的，但因為慄成鉑這幾天狀態不太好，她下午很早過來了，跑來跑去的也沒好好休息。

慄珵淨在心裡默默祈禱今晚來看急診的病人越少越好，這樣她或許有時間可以打個盹。

偏偏今晚的急診科很忙碌，前後來了一個心臟驟停的中年人和一個過敏性休克的孩子。

慄珵淨有條不紊地為他們辦理入院手續，為前者儘快安上心電監護，插上氣管，後者儘快補充血容量，在頸靜脈處輸液……她忙到了半夜一點，才有時間喝一口熱水。

暫時沒有新的病人進來，慄珵淨坐在護士臺後閉目一會兒。不料她太疲倦了，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彷彿感覺到有人拿手輕輕地摸了一下她的頭髮，還喊了她的名字，她頓時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當看見眼前站著的人，慄珵淨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慄珵淨恍惚了一會兒，慢慢轉了轉脖子，問：&ldo;你怎麼在這裡？&rdo;

虞嶧說明來意：&ldo;手臂上的傷口又破了，幫我再包紮一下？&rdo;

慄珵淨已經恢復了清醒，聽他這樣說感覺不可思議：&ldo;怎麼會又破了？&rdo;

虞嶧說：&ldo;不小心被我抓破了。&rdo;

&ldo;你掛號了沒有？&rdo;慄珵淨問。

虞嶧搖頭，表示還沒有。

&ldo;你先去門口的視窗掛號，再來找我。&rdo;慄珵淨一本正經地說。

&ldo;可以。&rdo;虞嶧對她微笑，卻不急著走，&ldo;你剛才怎麼睡著了？太累了？&rdo;

慄珵淨不接他的話，移開眼睛看電腦，又叮囑他一遍：&ldo;你得先掛號。&rdo;

她儘量不去回想那天在餐廳發生了什麼，尤其是他對她說的那些厚顏無恥的話。他現在就是一個來醫院求治療的病人，她必須對他的傷口負責。

沒多久，慄珵淨帶虞嶧到換藥室，她仔細看了看他的左手臂，發現還真是被他抓破的。

她不免瞟他一眼，心想又不是孩子了，竟然犯這樣的錯誤。

慄珵淨再次為他手臂上的傷口清潔消毒，然後貼上敷料，簡單包紮了一下。

她做這些的時候，虞嶧一直注視著她。

待她放下他沉甸甸的胳膊，聽他說：&ldo;你應該好好睡一覺。&rdo;

慄珵淨沒有情緒地說：&ldo;下班後就可以睡了。&rdo;

&ldo;什麼時候下班？&rdo;他站起來後問她。

&ldo;早上八點。&rdo;慄珵淨說。

虞嶧笑了一下，片刻後輕描淡寫地說：&ldo;翹班回去睡覺吧，你看起來很累。&rdo;

&ldo;翹班？&rdo;慄珵淨看他一眼，略感無語，&ldo;這裡是醫院，我溜回去了，新來的病人怎麼辦？關乎生死的事，別說的那麼簡單。&rdo;

&ldo;對，差點忘了你的職業很崇高。是我說錯了。&rdo;虞嶧說話的同時打量慄珵淨眼底兩片的青黑，不由地又問一句，&ldo;不過，你為什麼不找一份輕鬆一點的工作？&rdo;

慄珵淨看他一眼，不回答。

&ldo;事到如今也難轉行了，我理解。&rdo;虞嶧兀自說下去，&ldo;但至少對自己好一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