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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歌真老土，這歌出來的時候我們還沒生吧？&rdo;

蔣遜說：&ldo;我生了，這歌90年代的。&rdo;

沼澤地、砂石路，這首歌一直伴隨，在別人的車裡放著，她在懸崖邊輕哼，不知道歌名。

&ldo;同是天涯淪落人

在這傷心者通道上同行

……&rdo;

蔣遜把手機放回去，邊上的人輕呼：&ldo;蔣姐，你臉怎麼這麼白啊？&rdo;

蔣遜摸了一下：&ldo;是麼？&rdo;

☆、第69章

飯後蔣遜沒走，坐在花園裡把玩手機。石林切了水果出來，說：&ldo;吃點西瓜。&rdo;

蔣遜看了眼，西瓜鮮紅無籽。&ldo;買的挺好。&rdo;

&ldo;不是買的，是白夫人給的。&rdo;

&ldo;白夫人還在山上？&rdo;

&ldo;嗯，辦完喪事之後她就一直沒走。&rdo;

蔣遜點點頭，拿起一片西瓜，咬了一小口，西瓜香甜，紅艷如血，像盛夏時開在樹底下的顏色。蔣遜望了眼不遠處的樹，那裡圍了一圈深綠色的&ldo;糙&rdo;，杆子上只有葉。

她問：&ldo;老鴉蒜還沒開花啊？&rdo;

石林一笑：&ldo;還沒到七月呢，怎麼，連這都不記得了？&rdo;

&ldo;啊，沒想起來。&rdo;蔣遜說，&ldo;花不見葉，葉不見花，花葉永不相見，是這麼說的吧？&rdo;

&ldo;嗯……怎麼今天這麼文藝？&rdo;

蔣遜搖了搖頭：&ldo;突發奇想。&rdo;

石林頓了頓：&ldo;它就是老鴉蒜，可以入藥，消腫止痛，別想那些有的沒的。&rdo;

蔣遜將目光投到他臉上，突然道：&ldo;你女朋友走了多久了？&rdo;

石林一愣，過了會兒：&ldo;十八年。&rdo;

蔣遜又問：&ldo;你為什麼種老鴉蒜？&rdo;

&ldo;……她喜歡。&rdo;

&ldo;她得的是什麼病？&rdo;

&ldo;……你那個時候還小，她沒得病，是見義勇為。&rdo;

蔣遜點點頭：&ldo;是了，她救了個小孩。&rdo;頓了下，&ldo;你打算一輩子守著這間飯店？&rdo;

石林望向栽在樹底下的深綠色的糙，說：&ldo;我是守著她。&rdo;

她就在那裡，盡她最後一分努力，從一株樹苗長成大樹，樹下栽著她最喜歡的烈火一樣的彼岸花。

蔣遜跟隨他的視線，輕聲道：&ldo;一個人，怎麼會為了另一個人，付出一生呢？&rdo;

半晌，對面的人回答：&ldo;能為另一個人付出一生，也是一件幸運的事，有的人一輩子，都不能體會到。&rdo;

陽光高照，漫山綠意，一棟棟別墅掩映在樹林中，蔣遜走出麗人飯店，恍然之間，覺得時間過去很久。

她上了飯店的麵包車，在車裡呆了一會兒，才慢慢發動，朝山下開去。經過白公館的時候，她不自覺地望去一眼，曾幾何時客似雲來的別墅，現在已經冷冷清清，樓上玻璃窗前立著一道清瘦的影子，孤孤單單只她一個。

蔣遜放慢速度，打了個方向，往山上去。

到了浮雲臺的路口，蔣遜停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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