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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彥峰忍不住哽咽,「你要相信,爸爸是愛你的。」
蔣煙上前摟住他的脖子,淚珠落在他肩上,「我以後再也不彆扭了,再也不想以前的事了,我們都向前看,好不好爸爸。」
這是十二年來,她第一次擁抱父親。
蔣彥峰身體微微僵硬,愣住許久,隨後他慢慢伸出略微顫抖的手,摟住女兒的身體,輕拍她的背,「好。」
兩父女之間,從沒有坦誠溝透過。
一個憋著氣,卻不直白質問,一個從不解釋,不願給自己的過錯找任何藉口。
今天忽然發現,說開這件事,也只需要這麼簡單的幾句話而已。
而他們,卻花了十二年的時間才走到這一步。
這一晚,父女兩個聊了很多,包括蔣煙去瑞士留學那些年,她從未跟他提過的一些事。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可蔣彥峰卻聽得很認真。
他缺失了太多女兒成長過程中的細節和變化,他恨不能一下子全都補上。
蔣彥峰迴房休息後,蔣煙依舊坐在客廳沙發上。
已經是深夜,經濟頻道反覆重播之前播過的新聞,蔣煙眼睛盯著電視,思緒卻飄到別處。
記得那年從震區回來,小小的她心理受了很大創傷,她有那麼一段時間不愛說話,也不愛理人。
尤其不願理蔣知涵。
蔣彥峰為了蔣知涵丟下她,她心裡彆扭,這是人之常情。
可那時年紀更小的蔣知涵卻不懂這些,也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只知道他最喜歡的姐姐忽然不理他了。
他一股腦把自己最愛吃的零食和最心愛的玩具通通抱到蔣煙的房間,全都給了她,拉著她的小手要她不要生氣。
蔣煙依舊不理,他也不惱,鍥而不捨地哄她,討好她,晚上偷偷抱著被子跑到她房間跟她擠著睡。
後來有一次,蔣煙惹了個不小的禍,蔣彥峰沒有忍住,說了她兩句。
蔣知涵擋在蔣煙面前,生怕蔣彥峰打她,哭得比她還兇。
也許是血濃於水吧,從那以後,姐弟兩個的感情越來越好,比之前還好。
後來漸漸長大,蔣知涵的力氣早就超過蔣煙,但蔣煙揍他時,他從不還手。
他平時嬉皮笑臉,其實心地柔軟,是最善良,最溫柔的男孩子。
這次蔣家平安度過危機,蔣知涵慢慢又恢復成原來愛笑的模樣,但內裡性格卻沉穩許多,學習上也非常努力。
他好像一夜間長大,想快些讓自己變得強大,以後不至於在家裡遭受危機時,只能眼看著著急,幫不上忙。
電視裡的聲音拉回蔣煙的思緒,她回過神,發現裡面正在播出餘清山以前的一段採訪。
面對外界,他一貫嚴肅,不苟言笑,可白天他們一起吃飯時,他卻像個最普通不過的長輩一樣,甚至還隱約帶了一絲小心翼翼。
他是真的很看重餘燼這個兒子。
蔣煙起身,拿了遙控器想關掉電視,她最後看了一眼餘清山,莫名的,腦子裡忽然有什麼東西閃過。
她終於想起為什麼會覺得他眼熟。
上次在餘燼師父家,他給她看以前的老相簿,裡面有張師父和另一個人的合影。
那個人,好像就是餘清山。
蔣煙對這個發現感到非常意外。
印象中照片裡兩個男人很年輕,起碼要二三十年前了,難道他們早就認識?
她心底有種隱隱的猜測,但不敢確認。
也許,餘清山比他們看到的表象,更加關心在乎餘燼。
四月初時,雪碧做了人工耳蝸植入手術,手術很成功,恢復後便可以開始下一步的語言康復計劃。
餘燼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