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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大伯母看著掉地上的肉,嘆了一聲。彎腰撿了起來,去倒熱水,給涮了涮。又沾了點菜湯,這才送自己嘴裡。然後又在碗裡重新挑了一塊,送到歡喜碗裡。「哎,這住得近,就這點不好。不如咱們鄉下敞快。」
大伯母將手裡的饃吃完,才起身:「我去看看你姐,你也快點吃。」然後還嚴肅道:「這種事兒,雖說哪都有,可你一個姑娘家,最好別往前湊,更別學那長舌婦搬弄是非,壞了性子!」
歡喜受教的點了點頭。
大伯母這才往羅歡樂的房間去,她人還沒到,便聽到羅歡樂抱怨的聲音:「又來了!」顯然,這樣的事情,並不是頭一回。
歡喜起身,來到窗前,準備關窗。剛伸出手,就又聽得一聲極低的聲音:「你還講不講理了?」大概是之前鬧的人關了門窗。這裡的房子隔音效果還是挺好的,只是歡喜的耳力,非比尋常。
「我不講理?你去找那講理的去啊?我告訴你姓秦的,你要是敢將我這些東西送給那個狐狸精,我就敢去告你們通姦。」
「你瘋了?」男人也惱了:「當初我受傷,要不是季營長跟他媳婦,我這會兒還能安安好好的站在這?往大了說,這就是救命之恩,我送點東西過去怎麼了?」
「呸,說得好聽。你見天的往人家跑,那殷勤獻的讓我都跟著臉紅。我不管你要報恩,還是報仇,有本事拿你自己的東西去討好人家,這些是我孃家的東西,你要敢動,我就敢去撕她的臉。」
「你……」男人怒急,卻只說了一個字。
還沒等到下文,卻聽到「啪」的一聲脆響。就聽女人更尖銳的叫喊:「姓秦的,你敢打我?你td居然敢打我。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找你們領導去……」
歡喜微微皺眉:季營長,應該就是季開明吧?那對方說的是狐狸精,就是指羅歡樂?
無稽之談,絕對的無稽之談。但人言可畏,也不知道季開明跟羅歡樂知不知道這事兒。
隔壁大概是撕打起來了,隱隱聽到女人的尖叫,以及哭泣。到最後,卻又落下去,直至她再也聽不到什麼。
到是那邊羅歡樂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來:「……就是白天的那個,城裡的。在城裡學校當教師,挺文明的一個人。就愛跟他丈夫吵架,動不動還動手。也不知道這城裡人怎麼想的,好好的日子不過,作著過。就為她,她丈夫時不時的被上面叫問話,進修升職的機會,都給鬧黃了。偏她自己還總覺得,是別人搶了她丈夫的機會,覺得人人都欠她的。」
「這種人,就是愛作妖。」大伯母的聲音更小。
羅歡樂又道:「回頭得讓阿喜注意點,得離她家遠點。那個女人一咧咧起來,什麼髒的臭的都說,她可還是個大姑娘。」
大伯母連忙道:「回頭我跟她說。不過,不是我自誇,咱們家的閨女,都是好的,你妹也是個好的。」然後又嘆了一聲:「要麼說妻賢夫禍少呢。這位秦同志,也是夠倒黴的。」
☆、第四章
歡喜坐在爐子前,聽著大伯母跟羅歡樂兩人說話。這對母女都是能說的,一說起來就沒個完。
羅歡樂叭啦叭啦的,把整個家屬區裡的人,說了個遍。
隔壁秦家媳婦是城裡人,傲得不得了,總覺得高人一等。除了職務比她丈夫高的,她還能按下臉面說幾句,對於其他人,全都是揚著頭,用鼻孔看人。
另一邊隔壁是政委家,妻子是個老實農婦,很能幹,剛生孩子不到一年,之前哭的那個孩子就是他家的。
再過去的是個潑婦,平時能不沾就不沾。一沾上就能掐腰罵街,坐地打滾,很是難纏。
再過去是個剛成親的小年輕,到這裡才五六天,平時也不出門,接觸不多,情況還不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