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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還喘著,「西愛,今兒中午魚眼睛也給你吃,你吃一對兒。」
張西愛點點頭,早就聞到一股子的香味了,「再來一碗湯,裡面加了熱豆腐來吃。」
「好嘞,我跟爸說。」小孫臉紅撲撲的,翹著腳遠遠的看伸伸過來了才放心。
他爸說喊伸伸來吃,說伸伸沒有媽要多照顧,小孫是特別理解支援的的,他自小沒有爸,因此對著沒有爸媽的孩子,便帶著十二分的同情,十二分的好心眼。
即使跟伸伸不太和氣,也親自去喊了來,還怕他不來吃呢。
安會計便笑了笑,看著三個人,慢慢的在碗裡面,撒了香菜小蔥兒,青翠碧綠點濃湯,落胃的很。
先給了西愛一碗,又給了伸伸,最後一碗給了小孫。
「慢點吃,吃完鍋裡面還有,屋裡面爐子生的暖,我去買山裡紅山藥豆來,你們飯後分著吃。」
小孫仰著頭,捧著海大的碗,燙的舌頭一疼,呼呼吹著氣,眼睛裡面水亮亮的,「爸不吃嗎?」
「我吃過了,你們吃。」
安會計跨過門檻,立在玉堂春色的影壁前,北風卷著雪沫子紛飛四起,透過雕花兒窗戶上的白色油紙,隱約看到三個孩子捧著碗吃。
他便再也不停留,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夾子所以不更,晚上臨近十二點才可以更,每晚固定十二點更新,可能會提前,但是儘量不超過十二點,謝謝大家支援。
第27章 就你一個人睡
安會計匆匆去了菜市場,手裡拎著個筐子,裡面放著幾串山裡紅還有山藥豆,恰好倉庫那裡有人送魚來。
他便匆匆過去,手裡的籃子放在桌子上,魚店的老闆娘看了一眼,把魚放在秤上,「家裡掌櫃的說了,換人來。」
意思是安會計不能再繼續了,要把他換掉。
安會計幫著搭把手,彎著腰吃力抬著魚簍,額頭上竟然帶著細密的汗,他微微吐氣,「晚了,我已經解決了。」
魚店的老闆娘叫宛如,詫異的看他一眼,「解決了?」
安會計一直低著頭,一筐一筐的過程,倉庫裡面依然人來人往的熱鬧,柴米油鹽醬醋茶,冬日裡的心裡美蘿蔔,口外來的榛蘑,再有從張家口來的新鮮羊肉,從前門大街一路走到菜市場,已經是稀缺的珍品了,各大飯店排隊等著貨源來。
「謝謝你們家的魚,我燉好了魚湯,又把家裡的碳火燒的旺旺的,孩子們都吃的香,等我下班回家去,應該就結束了。」
他懂得多,是真多,大家都是文盲的時候,他便能胸口上別著一支鋼筆,正兒八經的坐著辦公室,又能寫會算的,在菜場這個五花八門三教九流雲集的大場地裡面,四平八穩的當著他的會計。
一坐就是十幾年,平淡的像是每日裡菜場進出的新鮮蔬菜跟凌晨倒掉的爛菜葉子一般。
平平淡淡的人生。
他以後想繼續過平淡的人生了,漸漸地,人生也想平靜下來了,也想有個孩子,有個家,就這樣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僅此而已。
宛如的手脫力,從魚簍的邊緣滑過,一下子出血,滴滴答答的在地面上,她也沒吭一聲。
眼睜睜的看著安會計拎著籃子走了,裡面是包著糖漿一層的山裡紅,還有一些散落的裹了糖霜的,還有幾串山藥豆兒。
宛如自己捂著手,瘋了一樣的跑。
她是宛如啊。
她是當年隨著家裡居家南下的宛如啊。
民國二十九年,她北上來進京,看遍北地春景。
民國三十七年,全家匆匆南下,一別經年,物是人非。
事卻未休。
雪飄鵝毛北風旋,天色昏然難見清,宛如腦子裡,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