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第2/6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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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劉輝走出太廟,老奴一言不發地緊隨天子的腳步,他這一脈生來就是為了侍奉天子而存在,哪怕大漢即將迎來終幕,他也一定會倒在天子的前面。
除了天子,沒有任何人有權斷言他的生死。
太廟之外,自願留守皇宮的千餘皇族子弟皆執銳披堅,年歲最大、執掌安京禁軍的安京王蒼顏華髮,五十餘年的軍旅生涯將他的面容打磨的無比堅毅。
歷來,安京王都號稱是天子之下第一人,也是唯一不以血脈承襲的親王。每一任安京王即位後都要考察皇族適齡子弟,選擇一批繼承人併為之設立繼承順序,然後將他們送往邊疆征戰歷練,待老安京王逝世,還存活的繼承人中,順位最高的那一位才能回安京承襲安京王位。
特殊的承襲制度帶來的是一代又一代令異族膽寒的安京王,以及“大漢第一王”的聲譽和“與天子並肩”的地位。
只有真正坐上了這個位置的人,才知道安京王這三個字真正的含義是什麼。
現安京王承襲王位是在十年前,正是在老安京王抵禦異族侵略被暗殺之後。在此之前,現安京王西域征戰五十餘年,從弱冠之年孤身西行,五十餘年未曾退回大漢西域疆界以內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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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輝的目光落在安京王身上:“朕若是沒記錯,安京王今年七十有九了?”
聽到身後的話語,安京王轉過身來微微俯身,他的地位讓他可以不必對天子行禮,至於其他皇族子弟,因為兵甲在身,也只是半跪道安。
“天子還能記得老臣,不勝榮幸。”安京王收起手中長劍,再有一刻鐘,他就該帶著身後的子弟們開赴前線了。
說起來,劉輝忽然想起,這才是他和安京王的第二次見面,第一次是在老安京王死後,面前的這位安京王回安京即位,他為安京王祭天之時。
隨後,安京王就帶兵北上抗擊異族去了,這一去就是十年。
異族包圍安京城之後,若非安京王日夜兼程帶兵回援,恐怕大漢早已覆滅。
這麼一算,安京王自弱冠西行歷練,現如今年近八旬,整整六十年都在沙場上度過。哪怕是遍數大漢開國以來歷代安京王,恐怕都是其中首屈一指的存在。
心下知道安京王必然抱定必死之決心,但劉輝還是忍不住開口:“安京王,現如今的大漢,你遠比朕重要得多,若是戰場上還有一線生機,望安京王”
安京王搖了搖頭,制止劉輝繼續說下去:“不必多言,大漢開國一千四百餘年,有壽終正寢的安京王,有馬革裹屍的安京王,有被俘自裁的安京王,陛下可曾見過有苟且偷生的安京王?”
長劍帶著劍鞘刺入鋪就皇宮地面的青石磚中,安京王抬頭遙望太廟,面容上是和他六十年前第一次斬殺異族時無異的鐵血,這種鐵血不僅沒有隨著歲月的積澱變得柔和,反而更加鋒芒畢露。
他的話語中只有無邊的戰意:“生不能殺敵保大漢平安,致使大漢在我為安京王一代覆滅,我若苟活,有何顏面去見歷代先王先皇,有何顏面去見大漢泱泱子民!”
安京王的身上浮現出一股英雄遲暮的悲壯,這種氣氛迅速感染了所有的皇族子弟,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們的體內積蓄著安京王帶給他們的力量。
這種真實存在的意志力量令他們能夠發揮出遠超自身的戰鬥力,就算異族的戰刀即將斬斷大漢的龍脈,他們也必將付出百倍的代價。
劉輝無言,就這樣默默地看著皇族子弟們整裝齊備,操練戰鬥,哪怕大漢的皇族子弟從未懈怠武藝,哪怕每一位皇族男子都是弓馬嫻熟,有這一刻鐘的臨陣磨槍,也好過毫無準備的一腔熱血。
當皇宮的警鐘響起,代表著入侵者突破了皇宮的大門,安京王集合子弟,踏出皇宮內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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