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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臨:「……」
跟上次來妖界時岫君抓的野兔不一樣,這隻小兔嘰是妖怪的後代,天生就開了靈智的,雖然只是小兔嘰,但是也有二十幾斤了,即使扒皮放血去內臟,也還有十多斤的肉,楚臨將兔肉用樹棍撐起來放在火上烤的時候,神情依舊恍惚——
開了靈智的兔妖還能算兔子嗎?他吃了兔妖的肉不會違反《野生動物保護法》吧?
然後,楚臨就聞到了一陣濃烈奇異的肉香,即便什麼調料也沒放,這兔妖肉烤起來也噴香誘人,連不是很注重口腹之慾的楚臨都忍不住嚥了口口水,等吃起來的時候……
真香!!!
果然被妖力滋養的小兔嘰就是不一樣,肉質又嫩又鮮,滋味無窮,吃下肚子後還覺得整個人都暖洋洋的,連身上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怪不得以前岫君說他不喜歡吃沒修為的妖怪,楚臨現在特別能理解,畢竟是真的好吃啊,就連先前那點「兔兔辣麼可愛」的聖母心都沒了,腦海中思考著兔肉的一百種吃法,他一個人就吃了半隻兔肉,撐得人生都圓滿了。
吃完午飯,岫君又帶著楚臨回了靈源古樹附近,岫君剛一化成人形,就見一個眼熟的身影朝這邊走過來,並開口跟自己打招呼——「岫君,好久不見。」
「……也不是很久。」岫君的笑容略顯僵硬,「七曜山主,你怎麼也來了?」
七曜微微一笑,「月白的時間到了,我過來送她一程。」隨即看向楚臨,「你好,你就是岫君的伴侶吧?我是七曜。」
楚臨之前聽岫君提過這位,知道他是辰光的前男友之一,倒也沒覺得有什麼異樣,畢竟趙林清都見識過了。「你好七曜山主,我是楚臨。」
岫君聽了七曜的話之後卻是微微一愣,他往七曜剛剛來的方向望去,果真就見到了月白,只不過前些天看起來還很年輕時尚的妹子,此刻已然成了身形佝僂老態龍鐘的老太婆。
對上岫君震驚的目光,月白只是微微一笑,眼神中是閱盡千帆的釋然,看起來並不為自己的生命即將終結而感到害怕或者難過。
岫君走向月白,仍是滿臉的不敢置信,「前輩你……」
月白滿臉的褶子笑成了一朵向陽花,蒼老嘶啞的聲音卻仍舊是調皮的音調:「叫姐姐」
岫君:「……」
月白又看向岫君身旁的楚臨,笑著道:「這就是你男朋友呀?挺帥的!」
或許是已經放下了一切,月白此刻竟然沒有像上次一樣勸岫君不要衝動結婚了,「你們挺般配的,要好好在一起呀雖然愛情不一定能長久,但是擁有的時候真是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了!」
正常的妖怪也會有慢慢衰老的過程,並且這個過程還十分緩慢,像月白這樣從青壯年突然步入暮年屬於特例,因為她本該有的後半生歲月已經隨著曾經的婚姻贈送給了另一個人,可是此刻的月白卻不見任何怨懟情緒,微笑著給了岫君和楚臨她妖生中最後一個祝福——
「我沒能做到的事情,也許你們可以做到,祝你們白頭偕老啊!」
楚臨和岫君以及眾妖怪一起,沉默地目送月白蹣跚著腳步,慢慢走入靈源古樹的結界當中,立即便有兩根樹枝伸過來,像是雙手一般接住了月白,然後月白就被樹枝託了起來,最後融入了靈源古樹巨大的樹幹當中。
靈源古樹在吸收了月白之後,樹身冒出了許許多多的綠色光點,不知何處起了一陣風,那些綠色光點便乘著風四處飄散開來,有的落在周圍的妖怪們身上,還有的則飄向未知的遠方。
眼前的情形讓楚臨想到了鯨落,歸於自然,哺育眾生。
楚臨也有幸得到了兩個綠色光點,那光點一融入他的身體裡,楚臨便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修為直接上漲了一個臺階,之前他雖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