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可不好惹(第1/3 頁)
山洞內。
程諾猛然睜開眼睛,漆黑一片。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她點亮了火摺子,小女孩一直虛弱,鄭乾還在睡。
他一動不動,連有亮光都未醒。
黯淡的燈光下,他的五官更加的深邃挺拔,嘴唇緊閉。
想起這張唇曾親過自己,連那全身無力,酥酥麻麻的奇怪感受也一併想起,她忙移開目光,臉上不禁一紅,重又惡狠狠朝他瞪去。
鄭乾眉宇微凝,長睫低垂,安靜沉睡的姿態倒不像個強盜,像個溫潤的大家公子,遠沒有平日裡的霸氣凌冽。
看著他,程諾此時心中竟又升起一陣踏實親切之意,這死氣沉沉的山洞裡,幸好還有他在。
但她突然發現他的臉色不對,臉頰潮紅,伸手一摸,竟是火熱燙手,登時嚇了一跳,在這黑漆漆被封住出口的山洞裡,一向身體強健的鄭乾竟然生病了!
這三日裡,鄭乾幾乎沒有吃東西,又餵了這小女孩幾回血,還來來回回拼命搜尋出路,體力透支,竟是高燒昏迷不醒。
程諾頓時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束手無策地望著這一大一小兩個病人。
一無大夫,二無藥材,程諾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鄭乾的病情日漸加重,而她自己也將被活活餓死。
她撕下一塊兒衣服,放在滴水的鐘乳石上,打溼後擠進鄭乾的嘴裡,除此之外,她再做不了什麼了。
又過了兩三日,鄭乾和小女孩還是雙眼緊閉,病的厲害,程諾也熄滅了火摺子,雙眼無意識地盯著這無際的黑。
山洞內的鐘乳石偶爾的滴水聲,更顯的洞內寂靜,聽的讓人心慌。
“哎,我就要死了呀,爹,娘,諾兒回不了家了,“
在靜寂的黑暗中,她嘆口氣,自言自語,洞內好像又有了生氣。
說完她又沉默良久,才又開口:“爹,娘,諾兒想你們了……”只是語調已有異樣,眼眶中的淚如大顆珍珠般落下。
自她七歲被迫離家,她就沒有這樣叫過爹和娘,雖然她在心中呼喚過無數遍!
思念在這一刻如此強烈,那些遙遠又模糊的記憶,讓她心中酸澀無比,只記得那時候父母寵愛,她無憂無慮,刁蠻可愛,從不知人生辛苦。
可那個熱鬧非凡的元宵節,讓她的人生被徹底改變,從此無人仰仗,身邊盡是旁人。
旁人不是你的父母,不會寵你、慣你,你做了錯事,就立刻受到懲罰,做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小者,就要學會察言觀色,揣摩人心,就應有一個做小人物的模樣……
這些年,只有一個人,讓她用不著討好,用不著隱藏自己的脾氣,和他在一起,她就可以隨心所欲,毫不拘束。
這個人總是用溫暖和煦的目光看著她,教她讀書作畫,陪她踏雪賞花,兩人相對而坐禪修打坐,她總是望著他豐逸俊朗的面孔出神……他是那麼那麼的好,世上再無他那般良善之人,他從三歲起就被寄養在佛門,心懷眾生,若是世上有最好的心腸,那便是他了。
程諾與他相處時,常自慚形穢,繼而又從心底欽佩,甚至是……愛慕。
“若湛,若湛,”她輕聲呢喃,“我好生想念和你在天音寺的時光啊,可那時候竟還覺得無聊無趣……若湛,我為何總是想你,總想著能和你日日在一起該多好,想起你,我的心就疼的很,可又忍不住要想你,每次見你和靜月郡主站在一起,我就……我覺得我都要死啦,為什麼會這樣呢?“
……
“段若湛,你喜不喜歡我,在天音寺時,你最疼我,若你早知道我是女子,你會不會,哎……“
她嘆息一聲,在心裡隱隱說,”你會不會想娶我,你就不會愛上靜月郡主了。“
黑暗裡,鄭乾的眼睛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