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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丁蘭忍俊不禁:「陸川你別這麼拘束,我帶你來看看老師,就當小輩前來拜訪。」
一面轉頭和虞樹介紹:「老師,他是陸川,他之前和您提過的有靈氣的後生。」
虞樹臉上雖已看不見年輕時的英氣逼人,但清正的氣質擋不住,聞言笑了笑,對陸川道:「你好。」
是個帥老頭。
陸川趕忙又說了一次「你好」,心中卻聯想到秦期白髮之後的模樣,會不會因為皺紋嚴肅得小孩子都怕他,而自己的皺紋一定比秦期多,因為他比秦期愛笑多了。
結束跑偏的思緒,一抬頭發現虞樹瞭然含笑的目光,他不好意思地繼續低頭。
陶丁蘭輕柔道:「他最近陷入了難題,我是女性,詮釋的方式和男性有細微的不同,講解時總擔心帶跑了他。所以厚著臉皮來找老師了。」
陸川的心中充滿感激,沒想到陶丁蘭可以這樣盡心盡力地幫他。
「要我現場演一段嗎?」陸川忽然緊張起來,有種獻醜賣弄的不好意思。
更加可怕的是,他的腦袋裡仍然充斥著閃著金光的「顧北城」,刷屏的臺詞全是「你沒有心!你還我寶寶!」,他真的擔心自己脫口而出什麼胡言亂語。
好在虞樹搖頭:「不用那麼正式,我們隨意聊聊吧。我看過你新拍的那部電影,林海生推薦給我的。」
陸川先錯愕後瞭解,娛樂圈還真是小,各種千絲萬縷的關係能把人給扯到一起去。
「陶老師和我分析過,一個是人物過渡時期的感情我沒有處理好,另一個問題就是死的不真誠。」
陶丁蘭在一旁為自己的表達忍俊不禁,看得出來她的說法令陸川十分困惑,陸川回顧起這話時面上一片茫然。
「新的戲份有戰死的戲份,我思考了很久,總覺得到不了點。」
虞樹回復得很迅速,彷彿回答過很多次類似的問題:「你太過介意方法派和體驗派的那條線了。很明顯你屬於方法派的那個類別,設計的點表現出來的細節很好,放到熒幕上足夠引起觀眾的注意力。」
「體驗派不是讓你演一個死人就去死一回,而是代入情感,這一點你有意無意地剋制著在嘗試,這很好。可是,人死的時候不會有那麼多的小動作,如果有,你只需要抓住一個核心點就足夠,花裡胡哨的我並不建議。」
陸川點頭,他總算明白自己莫名出現的那股子匠氣源於哪兒了。他把程式設計得花哨,反而阻礙了藝術來源於生活,返璞歸真的可能。觀眾會認為他死的真好看,但不會認為他死的很真實,為他的逝去感同身受。
「至於演員入戲難,出戲難不難靠個人,這幾乎算是一個無解的問題。沈知意選擇自殺是因為身邊沒有人拉她一把,你會和她一樣嗎?」
乍然從虞樹的口中聽見「沈知意」的名字,陸川猛抬眼,有一種犯錯被抓住的心虛感。
「我和她合作過一部戲,小姑娘有傲氣,有主見,可就是太有傲氣了,片場幾乎沒有人能夠改變她的思維想法。」
虞樹的眼睛不經意間露出微光,似乎在回憶。
沈知意是個天才,沒有人能夠否認這個事實。而她對自己的專長自信到了自負的地步,無論是導演還是配角,和她搭戲必須按照她的思路走,某種程度上稱得上剛愎自用。
他心態比較開,覺得沒有必要和年輕人計較。但實際上沈知意可能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如果不是在網上突然看到陸川與她的新聞,那樣傲而清冷的小輩大概只會在他偶爾回憶裡感嘆幾句。
沈知意的死轟動整個娛樂圈,相關的關注演員抑鬱症的話題不斷成為社會熱點。這幾天的話題甚至驚動了和網路幾乎絕緣的他。
陸川懷揣滿腹心思回到酒店下榻,簡單清洗一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