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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啊!”
看著紙上的詩句,她默默唸讀了一遍,一時之間,就好像痴呆文婦讀了一首納蘭容若的《木蘭花令·擬古決絕詞》似的,痴呆在了那裡。
當然,她不是痴呆文婦,不會就這麼痴呆了。
前世還是他的時候,雖也曾寫過些網路小說,但放在這文風鼎盛的古代,與窮盡四書五經,真正的讀書人相比,只算是識得字,連粗通文墨都說不上,但在與聶小倩的記憶融合之後,文思才學立即豐富了起來,一念之下,就改編了一首似曾相識的老詩。
她待在那裡,純粹只是對自己的舉動感到有些意外。
按說,突然憑空得了這麼一項才能,應該高興的,但除非能回到原來那個和平盛世,不然身處此情此景,英才無用武之地,她真的只會感到悲哀。
一首詩寫下來,發洩了一番,她意興蕭索,不想再動筆。
在這荒涼、肅殺的漫漫長夜,無心睡眠,鬼更不用睡眠,她不想無所事事到天明,於是隨手拿起一本書,讀了起來。
有聶小倩的記憶底子,那些豎排的,連標點符號都沒有,之乎者也佶屈聱牙的古文,她讀起來順順當當,而且越讀越覺得齒頰生香韻味無窮。
就是死了,她聶小倩也是一隻好讀書,求得甚解,很風雅的很高階的很大氣的很上檔次的女鬼。
一念及此,她胸中豪氣頓生。
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
拋卻了執念煩惱,徹底想開了,她輕裝上陣,每日裡雖備受老妖婆的折磨,但只要得閒,就拿了那些死鬼書生遺留下來的書籍,咬著牙,日日夜夜攻讀不輟。
老妖婆麾下的女鬼,如小青之流,看見了,只覺聶小倩添香夜讀,宛如一幅風情仕女圖,有班姬續史之容,謝庭詠雪之態,生出妒忌時難免譏諷幾句。
“自古以來就從未聽聞有做了鬼卻去考狀元的,不過如今看來,我們這裡要出鬼狀元了,還是位女子。”
幾句譏諷下來,又唸了兩句唐人陳子昂的《登幽州臺歌》作補充:“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實際上聶小倩在讀書之餘,偶爾也會彈彈琴,作作畫,調節一下讀書太多帶來的單調。
如此,她的做鬼生活變得豐富多彩了起來。
第四章 小步大步掙枷鎖
一隻女鬼,讀書彈琴作畫,是沒有前途的。
蒲松齡一身剩有鬚眉在,小飲能令塊壘消,她聶小倩,一隻女鬼,之所以孜孜不倦,不過是為了排遣心中有苦道不得的抑鬱,勉強算是奪他人之酒杯;澆自己之塊壘。
一日,她掩卷長思,靜極思動,放下《禮記》,飄飄然出了水中居鏡湖亭。
此時荒山遠寺,水榭亭臺,風動白織,一燈如豆。
鏡湖亭兩邊,新掛了兩塊用原木粗鑿出來的木匾,木匾上分別題了七個字。
身後有餘忘縮手,眼前無路想回頭。
這是聶小倩閒得無聊了,胡亂寫出來的。
她眼前無路,苦思回頭,自然是做不到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的穩如泰山的。
煙籠寒水,她一身白紗,清風出袖,皓月入懷,凌波而去。
十里小鏡湖,西邊是渡口蘭陵渡,西南邊是郭北縣。
聶小倩沒有往蘭陵渡去,而是直奔郭北縣。
自從老妖婆放鬆了對她的警惕,沒有盯梢鬼盯梢,前幾天她嘗試了一下,想要離開招魂崗,離開蘭若寺,確實是成功了。
可進了黑風林,再往前就不行了。
她咬牙往前,陰魂飄搖,整個就好像迷失在了天地之間,難受得好像要四分五裂。
不禁猜測這是陰魂太弱小了,而屍骨又被拘在老妖婆那顆老樹下面,根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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