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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清江新區拔地而起,行政、醫療、教育等資源紛紛東遷,在清江新區遍地開花。無論在環境、交通、人口素養、gdp、房價哪個方面,清江新區都以絕對優勢力壓老城區。
晚上十點,老城區的路上已經看不到幾個行人。
低調的卡宴裡,陸則解開安全帶,點燃了一支雪茄。他吐出一圈煙霧,眯著眼睛盯著馬路對面大門緊閉的老宅院。
幹公安這行,無非是和罪犯比誰更沉得住氣,靜得下心,忍得寂寞。
可是感情呢?好像並非如此。
身為家族長子,穩重、承擔彷彿是他與生俱來的性格。他自認為是個沉得住氣的人。可是,自從遇見楚杭杭,他好像總是忍不住做出衝動的事情。
馬路對面的老宅院大門被從裡面開啟,一聲響動傳來。
顏寧從中走出,門裡露出楚杭杭的臉,笑著和他說再見。
陸則僵住了。
指間煙火忽明忽滅,肌膚上逐漸蔓延的灼燒感愈發真實。
過了片刻,他一把推開車門,掐滅雪茄扔到路邊的垃圾桶裡,大跨步走向馬路對面。
楚杭杭請的月嫂姓劉,是s市人,家裡就住在老城區附近。劉嫂每晚回家住,第二天早上八點準時到老宅院裡來。
今天,王乘給楚杭杭發了微信,說給她補開了幾劑鈣片和魚肝油,叫她有空去醫院取。顏寧最近出差,今天回到s省,傍晚趕來探望楚杭杭,知道了以後,便自告奮勇去醫院跑了一趟。
夜晚寒涼,北風瑟瑟,楚杭杭送走了顏寧,正準備轉身關門,突然從門外伸進來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
楚杭杭第一反應便是尖叫,大力掙紮了兩下,冷不丁看到陸則那張滿是怒容的俊臉。
&ldo;放手啊!&rdo;白嫩纖細的手腕被男人緊緊鉗制住,楚杭杭試圖掰開他的手,但沒有成功。&ldo;陸則,深更半夜的,你在這兒幹嘛?!&rdo;
陸則握住她的手腕,眯著眼反問:&ldo;深更半夜的,和男人獨處到現在,楚杭杭,你想幹嘛?&rdo;
楚杭杭怒從心生:&ldo;關你什麼事?&rdo;
陸則神色陰兀,任憑她怎麼掙扎,骨節分明的大手仍然抓著她的手腕,死死不放手。
不料楚杭杭突然扭頭,一陣乾嘔。
陸則臉色一沉,&ldo;我就讓你這麼噁心?&rdo;
楚杭杭蒼白的臉色中透出一片青色,她彎著腰,又嘔了兩聲,表情十分痛苦,卻什麼東西都沒有吐出來。
陸則見狀不對,臉色一變,忙一把抱住她,&ldo;楚杭杭,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rdo;
楚杭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身形一歪,倒在了他寬厚的懷抱裡。
臥室。
陸則倒了一杯溫水,把一盒胃藥遞給楚杭杭,&ldo;先把藥吃了。&rdo;
楚杭杭背對著他,半躺在床頭,把頭一扭,&ldo;我不吃。&rdo;
剛剛陸則一路把楚杭杭抱到屋子裡,又火急火燎的跑到車裡拿出隨身備著的胃藥‐‐他自己都意識不到,剛才整個人有多驚慌失措。
陸則看著她倔強的蒼白側臉,心中大為惱火。方才,她在他懷中是那麼溫順,一如往昔的依戀。如今緩了過來,卻彷彿長出了一身無形的刺,將他遠遠的隔開。
他情緒有些失控:&ldo;楚杭杭,你能不能別任性?!你剛做完手術&rdo;
話音戛然而止,陸則自知失言,抿了抿唇,臉色鐵青,沒再說話。
那個未曾謀面的孩子,終究成了他們兩人之間的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