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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a2937,e7283)。我的機甲目前看來並無明顯損傷,依舊保有戰鬥力。請求指示。”
線路里是一片令人絕望的寂靜。
湯元君覺得自己的心臟幾乎都要停跳了,他幾乎是煎熬著按照慣例在心中數過七秒,然後重複呼叫————依舊沒人回應。
在呼叫了三次沒有響應後,湯元君失去了耐心,他不再遵循規則進行有效播報,而是線上路里叫道:“糖包?!勞拉?!19隊的兄弟們,有誰在,請告訴我你們的情況!”
線路里吱吱啦啦了好一會,而後一條一直無音的線路忽然嘈雜了一下,隨後,一聲沙啞的聲音響起:“我是勞拉,當前座標(a2989,e7395),唐包的捕影者號就在我的安全防禦範圍內,除他之外,我附近可探測到的兄弟還有三人。我們五個應該都是被氣浪卷出來的,可基本判斷人員生存,但我們的機甲都有不輕的損壞……”他說到這裡聲音停了下來,因為在聯絡不上上級的情況下,他是這裡的最高長官,然而此刻,他卻不知道該下達怎樣的命令。
他加入鑠金聯盟軍十年了,各種任務都執行過,也不止一次地身處險境,可是像今天這樣突如其來的厄運,還是讓他手足無措。
現在的情況是,除了包括湯元君在內的六人之外,其他人杳無音信。而除了奧利奧號依舊保有戰鬥力之外,其餘的機甲全部受到了嚴重的損害,即便有無礙的,但除了湯元君外,根本沒有人在今天出來時還裝備了沉重的緊急救援和修補機械。
要去找人嗎?可是他們連自己都無法站起來,要怎麼去搜救其他的同伴?
去滅火隔離易爆物嗎?可他們這次出來只為探取資源,機甲沒有搭配任何設施,就連探取頭都斷在了地下,昂貴的機器現在就是一臺笨拙失修的代步工具,沒有任何作用。
或者加緊聯絡上級?——作為唯一和其他部隊有聯絡線路的人,勞拉自己的通訊系統已經在撞擊中基本毀了,他現在只能靠耳機維持和隊員們的最基本通話。
而如果要一直等在這裡,等到別的區域的隊友終於搞明白這裡發生了什麼,恐怕後續爆炸已經又發生十幾次了,別說那些也許正在烈火中和死神爭分奪秒的重傷者,就連他們這群現在還好好活著的人,到時還是死是活,誰也不會知道。
線路里出現了長達三分鐘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那個所謂“戰神”、所謂“安拉之光”、“王的精戰”的湯元君一直都沒有接話。勞拉終於徹底絕望了,他想,即便他能活著等到救援來,他的軍旅生涯也完了,即便天災難咎,但他是這裡的最高長官,仍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甚至即便星際聯盟組委會不怪罪他,他自己也會在愧疚中度過餘生。
然而就在勞拉眼眶泛起紅色的同時,一直沉默的湯元君忽然用一種異常冷靜平和的聲音說道:“我剛才已經操縱著奧利奧號恢復了正常懸浮模式,全面檢查了整機。報告長官,奧利奧號當前所有系統無故障,武器和防禦節點全部完整,機甲外殼完整,探測和定位功能靈敏,沒有任何損壞,依舊可以執行所有攻擊、防禦和救援任務。長官,湯元君能否請求獲得獨立行動權?”
被困在機甲裡渾身骨節不知道碎了多少的勞拉瞬間被震住,那一連串有如天方夜譚般的“無故障”、“完整”、“可執行任何任務”等詞語像是一顆又一顆的定心丸,讓他在難以置信的同時,瞬間心安到了極點。
而心安之後,那已經冷透了的心底忽然叢生出一絲逐漸演烈的希望和熱血。
——已經有十年軍齡的老兵此刻完全感覺不到自己是在和新兵對話,線路另一端的人不再是新兵,也不是什麼戰神、精戰、安拉之光……他不是任何符號化的人,他只代表著一種信任,一種希望!
一種在死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