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黑旋風(第1/3 頁)
二人歇得足了,終究還是要趕路的。
喻超白渾身的傷口又再一次裂開,周梅雲只得掏出上次未曾用完的布條,重新幫喻超白裹了個嚴實。
喻超白頗為不滿地看著自己這一身層層疊疊的繃帶:“這叫什麼事,自從跟著你混,我這身上的傷就沒好過!”
周梅雲的戰鬥慾望素來強烈,他覺得喻超白這是又想對線:“小魚,怎麼說話呢?跟著周哥,莫非你沒有開闊胸襟、增長見識?年輕人,不要老想著享受,多看多學!”
這些話聽得喻超白齜牙咧嘴:“跟著你混我還享受?這一路上淨看當路君齜牙了!”
二人這樣罵罵咧咧、互相抱怨著上路了。
胡兒原位於沙洲的東北方,他們二人自十月十八上路,走到如今,其實不過數日。僅僅這麼幾日之間,二人就弄得狼狽無比,遭遇了好幾次危險,然而此時其實才算踏入真正的胡兒原。
踏足真正的胡兒原,地勢終於平坦了起來,二人腳下的植被開始漸漸茂盛起來,再也不是前幾日那終日呼號的風捲黃沙。這裡顯然是一片草地,草地最大的特色便是沒有什麼高山,偶爾也只見得些小土包。這些小土包倒是常常綿延數里,好似天公在此開闢的田埂。
這裡至少曾經是有些人類活動的痕跡的。譬如,走了幾日之後,二人便已尋到一處敗棄的村莊。
“這兒還不錯。”喻超白對著一個主人家留下的大茶壺踢了一腳,“我看過了,井裡竟還有水。這下卻好,咱們今天可以在這裡好好休整一番。”
周梅雲點了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喻超白判斷這處村莊應當是夏人留下的遺蹟,原因無他,這處村莊的周圍開墾著一些農田。當然,農田早已荒廢,如今已是雜草的天下。快被雜草淹沒的田埂仍不時裸露出不規則的小塊黃色——那些是草皮下土壤的真面目。
時已深秋,胡兒原上草枯水寒,灌木叢裡蛇蟲不現。這裡曾經的確被夏人們開墾出一些薄田,但正如胡兒原這個名字所言,如今這裡是胡兒的原。胡兒來了之後,這些田地漸漸也就都荒廢了,人們不知所蹤,只留下土胚和木屋,見證著歷史的變遷。
天氣已越發的乾冷起來,周梅雲近來惜字如金,他解釋過,這是因為一說話,冷空氣灌進肺裡,扯得他嗓子眼、肺一起幹疼。
對此喻超白的想法則是:這傢伙嬌生慣養,當真不是過日子的料。
但日子顯然也開始不好過起來了。
二人的吃用一路都沒有補充過,這樣的天氣,無論是饞嘴好吃的周梅雲還是能夠忍飢挨餓的喻超白,都希望能夠有一口肉吃。
此外,與夏天那夥人的戰鬥,耗費了太多的符,周梅雲隨身攜帶了筆墨紙硯,這些倒是也可藉此補充一些。
至此,二人分了工,喻超白負責去搞點肉食打打牙祭,而周梅雲負責補充符的消耗。
喻超白看著這些長勢尚算不錯的草被,他覺得自己有了主意。他扯了些草,手指靈巧地動作,很快編出一根草繩,穿在了那個主人家留下的缺把的大茶壺上,之後他哼著小曲兒開始幹活兒了。
下午,趁著天色還有光亮,喻超白幸運地掏到幾處田鼠的窩。這種小東西有儲藏糧食過冬的習慣,它們本身的個頭也比沙州城外的同類要大一些——這裡是危險的胡兒原,對於這些小東西來說,卻成了最好的保護色。
它們的肉據說不柴不膩,反而有種香甜的滋味。
喻超白是方圓十里內最好的獵人,搞幾個田鼠自然手到擒來。他把那個破茶壺揭開,將這些小東西裝進去,去幹另一項工作。
他這些時日新傷疊舊傷,著實是傷得太慘了些,金瘡藥又被周梅雲用得罄盡,早就想再搞點藥來。
這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