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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忙吧,不必管我。」林宴和與小輩們關係相處得不錯,自然也沒太多虛禮。打過招呼後他們各忙各的,林宴和去了分配過年點心的那一桌。
坐在桌後的是個年輕姑娘,看到林宴和抿嘴笑了笑。
「別笑了,要你買的東西可買齊了?」林宴和「嘖」了一聲。
「自然,今早剛剛出爐的千年松根茯苓糕六塊,驢打滾六塊,豌豆黃四塊,馬蹄糕十二塊……」年輕姑娘撥完算盤,「總共三十五塊半靈石,我就不找零了,鬥膽向師叔討個紅包。」
「紅包問你師父要去,多餘的算是師叔付的辛苦費,不必找了。」林宴和扔出一小袋靈石,「許方平若是知道我給他徒兒發了紅包,非得找個機會和我決鬥不可。」
荊山派除夕夜的紅包按例都是每個人師父的義務,除非當師父的和清微一樣不要臉,越過師父直接給徒弟紅包無異是挑撥別人的師徒關係。許方平又是個臭脾氣,七十歲了依然保持著一顆童心,時常便要和宗內子弟上競技場切磋。
林宴和儘管天資出眾,到底比人家少修煉了五十年,過了年不過十九仍未結嬰,才不會給人機會輕涉險境。
「我本以為林師叔除了唐師叔誰都不怕,」小師侄收了靈石,「原來也會擔心和我師父對戰麼?」
「再過十年該擔心的就是許方平了。」林宴和說欠扁的話時總是顯得很真誠,這使得他看起來更欠扁了,「希望他十年後還能老當益壯想與我切磋。」
「師叔不怕我把這話告訴我師父嗎?」
「請便,」林宴和滿不在乎地攤手,「我也是有師父護著的人。」
他自然是有師父護著的,還是個荊山派無人敢惹的師父。
唐淑月回到荊山的時候,當差弟子正在崇明殿的屋頂上打掃衛生。一年到頭自然該有新氣象,正殿上荊山派第一任宗主親題的「滄海橫流」匾額都被弟子拆下來洗了一遍,刷得閃閃發亮煥然一新之後又重新掛了回去。
清微真人作為一宗之主,本不必插手這種繁瑣小事。但他大約實在閒得無聊,不在殿內老實待著,跑出來揣著兩手站在殿前,指點輪值的弟子掛匾。
「歪了歪了……右邊!右邊要掉下來了!……往上!過了過了……停停停!」
「師父,」唐淑月非常沒有眼色地打斷了清微的指手畫腳,「我回來了。」
「回來了?」清微真人回頭看她,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你還知道回來?」
唐淑月不知道他生的哪門子氣:「徒兒回來得應該不算晚。」
「是不算晚,可也算不得早。再晚點餃子都沒你的份。」清微真人轉回頭去,「你們怎麼又掛歪了?左邊!左邊低了!」
「如果師父能不在這邊胡亂指揮,他們早就把匾額掛好了。」唐淑月慢吞吞地指出這一點,「剛剛明明已經扶正了,是師父要他們再把右邊往上提一點才弄歪的。」
倒掛在崇明殿簷下的弟子尷尬地住了手。
「這難道怪我嗎?」清微真人忽然傷心起來,「我一個快要兩百歲的老頭子,膝下四個徒弟,年前居然沒有一個願意幫我把殿上的灰撣撣再寫兩幅春聯,這師父當的有什麼意思?」
「師兄這幾日不是一直在宗裡麼?」唐淑月被他鬧得頭疼,「你讓他幫忙寫兩張就是了。」
「等等,」她忽然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師父你什麼時候又收了徒弟?還是兩個?」
清微真人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什麼,心虛地把目光轉向一邊。
「看什麼看?掛完了就快走。」他催促那兩位可憐的輪值弟子,「在這看什麼熱鬧?」
宗主的熱鬧不是誰都能看得起的,兩個少年迅速翻身從樑上跳了下來,衝著唐淑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