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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青河死了之後,你們荊山派的護山結界也越來越不像樣了。」道遠真人從煙塵中走出來,刀尖有鮮血滴落,「先前聽說謝端行都要顯出本體才能打破,怎麼如今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驚天一聲雷鳴,驕山之上一道電光閃過,轉眼便劈在了道遠真人身前。另一邊,支離山峰主出陣與二長老聯手,暫時纏住了正在大殺四方的凝煙,儘可能減少爭鬥對荊山派帶來的破壞。
「區區一介大乘,竟然還敢攔我,也算你有點膽量。」道遠真人看清了黎昭的修為,冷笑出聲,「荊山派當真缺人缺到這個份上了,出陣也只能靠些乳臭未乾的小輩。也不知道尹青河若泉下有知,會不會後悔當年與我們岐山結怨。」
黎昭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黎昭總覺得道遠真人的修為,比上一次見面時要強上太多太多。其刀氣中還有一縷熟悉的氣息,黎昭分辨不清是來自賀雲書,還是來自巫九,一時間有些迷惑。
化神雖是修真界至高無上的戰力,但其中也有高下之分。五年前,妖族出了三個化神期才勉強困住了尹青河。道遠真人雖然說實力一直與清微平級,但他動起手來絕不是清微的對手,這一點幾乎是修真界的共識。越到最後,實力差距越大,僅一絲之隔,修為差距便猶如天塹。
「小子,戰場上可別走神啊!」道遠哈哈大笑了起來。黎昭猛然醒過神來,只見對面的道遠身影陡然虛幻了一下,心知不妙,當下不退反進,向道遠原先所在的地方直劈而去。
「咦?」道遠沒想到黎昭竟這般不要命,當下遲疑了一瞬,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後手。也就遲疑了這麼一秒,一道重劍的劍氣悄無聲息地融入了二人的戰場之中,將道遠真人的刀輕描淡寫地隔去一邊,護住了黎昭的性命。
「確實,大乘期的小輩攔不住你。」一聲喟嘆響起,「那我呢?你覺得可還足夠?」
道遠真人目光一凝,落在眼前虛幻的人影上。過於脆弱的靈魂看起來面容模糊,許多重影疊在一處,彷彿風一吹便能吹散,無法為人所辨認清楚。但方才那一劍正是荊山無涯的劍意,道遠真人還不至於連這都看不出來。
「尹青河?不對,不止是尹青河,你到底是誰?」
道遠真人厲聲喝問,藉此隱藏自己內心一點恐懼:「裝神弄鬼算什麼本事?為什麼不敢現出真身?」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縹緲的聲音聽起來似男似女,非男非女,「岐山派這是打定主意要與妖族為伍,徹底背叛人界嗎?」
高空之中,原本只想速戰速決的南芷也愣住了,她凝視著那道虛影許久,忽然醒悟過來:「是封魂術,這個人應該已經死了。」
修真界的修士不入輪迴,一旦隕落便是身死道消。然而許多修士在失去至親至愛之後痛苦不甘,不能等到至親至愛之人的輪迴轉世,又不願意孤獨一人活下去,便有人藉助蘊含自然之靈的天材地寶,創造了逆天而行的封魂術。
崑崙之術,一木封魂。即便有修士死去,只要收集他生前所使用的的東西,提取殘餘在其中的「念」,將其封印入具有靈性的載體之中蘊養數十年,便能得到一個與故人相去不遠的幻影。
妖族生命比人族長久,何況皇者無情,南芷一向對這種迷惑人心的禁術嗤之以鼻,認為除了讓當局者變得更加軟弱外一無是處。然而幻影本應該只是幻影,像這般不僅有自主意識,還能出手將一名化神期震懾退卻的封魂,南芷還是聞所未聞。
「不過是剿殺一個門派而已,怎麼便成了背叛人界?」道遠真人小心提防著幻影的下一步舉動,嘴上嘲諷不停,「你該不會不知道,荊山派扣了我們宗門的衛蘊,至今生死不知?如果荊山派不對我們岐山派弟子出手,哪裡會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