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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抬起上半身就想翻起來,結果慘敗,被肖奕一隻手壓在地上,粗喘了兩口氣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那行,那就給你一次機會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他太久沒有被肖奕氣得這幅要跳起來的模樣。
肖奕成功被逗笑,他手肘撐在周衍的胸口,上半身壓低,緩緩靠在周衍的耳邊,低聲說:「寶貝兒,其實你一點都不重,你忘了在浴室裡了,你腿盤我腰上,我抱著你……」
周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不堪入目的畫面,臉色爆紅:「你他媽閉嘴!」
……
也是這一年,周衍跟肖奕回海城的時候正巧趕上衡中五十週年慶。
慶典活動在週五。
周衍在慶典的前一天回了曾經跟他爸一起住過的那個房子,房子太久沒人住了,到處都布滿了灰塵,那是時間留下的最殘酷的證據。
下午還去給周朝揚掃了墓,帶上肖奕一起。
周衍話特別多,蹲在地上一邊燒著東西一邊絮叨,諸如:「老頭兒,你挺好的吧?我挺好的。我兩年沒回來就知道你肯定得罵我,別罵了,我以前那麼混就是被你給激的。」
「聽說你那便宜兒子判了二十年,你後老婆瘋了。算了,跟你說這幹什麼,估計你都見著我媽了吧,你說你眼光那麼爛,當初到底是怎麼娶了我媽又生了我這麼優秀的兒子的?」
「反正自己好好過吧,我也好好過。」
……
周衍說得挺起勁,說到後來眼眶還是紅了。
肖奕沉默地把人抱起來,他一直沒怎麼開口,只是在最後離開的時候對著周朝揚說了句:「您放心。」
那三個字究竟含了多重的分量和承諾只有肖奕自己清楚。
事實上,留下週衍獨自一個人面對父親逝去這件事,肖奕不說,不代表他不記得不在乎。
但餘生很長,沒有人能不經歷,不面對,不承受。
肖奕唯一能做的,只是永遠在他身後。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他回頭,一定就能握住他的手。
他在,他的少年就可以永遠不必長大。
真到了衡中五十週年慶典的那天,來了很多熟面孔。
周衍再次站在衡中校門口的時候特別感慨,彷彿和肖奕一起並肩走出學校門口的畫面就在昨天,那些點點滴滴的細節尤其清晰,反而是後來那一年不怎麼記得清楚了。
只剩下繁重的課業和無盡的習題。
肖奕今天換了身簡單的休閒裝,看起來竟也和高中的時候差不多。
他們見到了龐太師,見到了老葛。
老葛一如既往是個挺多愁善感的人,見著肖奕連連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周衍後來對著肖奕道:「老葛這兩年看著老了不少,頭髮都白了好多。」
「嗯,聽說是帶了兩屆畢業班給愁的。」肖奕轉頭就問他:「你高三估計也沒少氣他吧?」
周衍一愣,隨即笑道:「還真是。」
他那會兒很多重心都偏到數理化上去了,老葛一度擔心他那科他跟不上,因為其他老師佔用了他課餘補習時間,沒少跟各科老師爭論。
肖奕說:「以後我們可以每年都回來看看他。」
周衍點頭說:「好。」
那天夜裡學校熱鬧的氛圍遲遲不散,十一點多後操場還有不少學生嬉笑打鬧,周衍跟肖奕十指緊扣著繞著操場來迴轉圈。
氣氛太好,恍如回到了高中時代。
後來周衍興起了,一路踩著肖奕的影子,如同那年那個對著明明誰都怕的肖奕,偏偏他就那麼不知天高地厚跟人一次次交集,最後走在了一起。
操場周圍有人放起了煙花,五彩斑斕的煙火堆砌了一場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