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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尤姜所料,秋月白果然知道這精怪來歷,此時得了付紅葉的承諾他終是將一切坦白,「天材地寶需千百年時間成形,蒼天府已在茗川駐守三百年,卻等到我父親那一輩才發現雨君窟的存在。盟主,你可知他是怎麼發現的?」
雨君窟的位置並不算偏僻,茗川這樣靠山的城鎮歷來有不少上山採藥狩獵,按理說一個山中洞窟瞞不過他們的眼睛。付紅葉聽秋月白語氣不同尋常,試著問:「與那精怪有關?」
果然,秋月白沉重地點了點頭,繼續道:「一百年前玄門三君為迎天劫相繼閉關,天道盟新老交接正是忙碌之際,魔修尋到空隙便趁機作祟。魔道中長生門自古研究死者復甦之法,當年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造出一隻旱魃。這旱魃乃是千百年來最強的屍人,所過之處滴水不留,它出現在人間後,江南便迎來了長達三年的旱災。抬龍江為之枯竭,整整三年不見雨水,修士從天地間提取的水行靈力也已達到極限,各處城池都是民不聊生,茗川因距離旱魃所在較近,更是受災最重的城池。」
尤姜沒想到竟會這裡聽見長生門的舊事,這破門派的訊息可不能讓獨活那小兔崽子知道。他聞言立刻以神識掃向四周,確定獨活並不在這裡方才鬆了口氣,隨即又沒好氣道:「說精怪還提什麼魔道,你怎麼不從盤古開天說起?」
秋月白甚少遇上這樣暴脾氣的人,被打斷時還愣了愣,見這位前輩眼中似有不悅之意只溫和地解釋了一句:「失禮,那時盟主還在隨劍君修行,我想這些事他未必知曉才多言了幾句。」
付紅葉為適應新造的軀體用了多年時間,這些事雖在天道盟典籍中見過卻也所知不詳,如今聽秋月白敘述倒是有了疑惑,「旱魃是堪比渡劫修士的強大屍人,既然我師父在閉關渡劫,天道盟又是如何將其消滅?」
「我聽府中長老說,長生門太狂傲不肯聽從魔教號令,魔教教主便將其滿門盡滅,一把火燒光了不滅川。那之後魔道內亂了好一陣子,所有抗議門派皆被魔教吞併,那魔教教主甚至將死在自己手下的魔修煉製成心魔驅使。敗在他手下的修士連奪舍重生的機會都沒有,人人懼其心狠手辣不敢違逆,魔道也就發展成了如今唯魔教視從的局勢。」
自己沒能收拾魔修,反倒是魔道內戰結束災難,這樣的戰績天道盟自然不會詳細記載,儲存的卷宗也只提一筆「高祖三十二年,旱魃滅,天下安。」,關於尤姜橫掃魔道的壯舉卻是半字未提。
那時的尤姜風華正茂,墨扇一展便送無數修士走上奈何橋,坊間之人提起魔魁都要膽戰心驚地環顧四周,哪敢像現在這樣隨意議論。只可惜,那樣的魔道盛世終究已是過去。
寸劫加入魔教時付紅葉已經出山主持天道盟,他從未親眼見過教主橫掃天下的風姿,如今只聽隻言片語便已能想像當初的腥風血雨,趁著秋月白與付紅葉談話無暇注意自己便向尤姜低聲問:「教主,這長生門什麼來歷,我怎麼沒聽過?」
左護法言語中的意思分明是「教主你還有什麼厲害戰績,快讓我吹一吹。」,尤姜卻一點也不配合,只隨意囑咐道:「一些歪瓜裂棗而已,獨活那小子話多,不許和他提。」
好漢不提當年勇,尤姜輸給付紅葉後便不再回憶過去輝煌,他們這些小輩所見的教主只是每日與長老們互罵,著實不像個正經魔道魁首。寸劫雖覺教主一定有其過人之處,奈何無人告知,如今也只能悶悶應了一句,「遵命。」
年輕人總愛打聽長輩的光輝過往,尤姜自己當年不也瞧不上無所事事的魔君?他只是沒想到,本以為能夠一生為魔道徵戰的自己,如今竟也老成了不願大動干戈的模樣。
過往總是令人唏噓,尤姜稍稍感嘆便看向了秋月白,只去在意當下之事,「當時天道盟傾力討伐旱魃根本沒空來這些小地方救災,你蒼天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