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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常年不通風空氣稀薄,修士唯有以龜息之法才能長時間待在此地,眾人皆是屏氣凝神,能不說話便不說話,付紅葉卻似完全不受影響,路上甚至還能御劍檢視各處岩石,秋月白心中感慨天下第一修士果然厲害,雖已覺胸悶難受仍是開口問:「盟主,你可看清那魔物是什麼模樣?」
付紅葉是唯一與那魔物打過照面的人,他依稀記得自己進入心劫時有過一陣廝殺,可記憶已經模糊了,試著回想時出現在眼前的不是姜奉之染血的臉就是神色冰冷的尤姜,旁的委實想不起來。
如今他也只能憑藉最後清醒時的記憶回答:「他以魔氣隱藏了真身,或許是生活在洞窟中的緣故,身上有些許陰暗潮濕之氣。不過,從他出現開始我就可以肯定此事不是魔教做的。」
魔教在城外徘徊十日,秋月白始終不相信他們只是來觀光遊歷,更不相信雨君窟沉寂多年的魔物好端端地會突然醒過來,心中已認定是魔修在背後行動。他未想盟主竟如此肯定魔物與魔教無關,聞言便疑惑道:「為何?」
他們一提起魔教,尤姜便已冷冷地掃了一眼過來,付紅葉趁著光線昏暗偷偷拍了拍魔修手背,仍是用正經的聲音解釋道:「魔教教主生性好強,與我對陣百年無一次不戰而退,我退他還要追著打。我與他同時到茗川,若這魔物受他控制第一時間就該和我打起來了。」
這倒是事實,尤姜出現在魔道後和誰約戰都沒跑過,當初還是新人便與魔君何歡比試,建立魔教之後更是在正魔兩道見誰打誰。此人戰起來簡直不要命,誰敢斷魔教生路他就敢帶著全體教眾去你山門天魔解體。亡命之徒大家都惹不起,故這百年從來都是別人躲著他,就沒見這魔教教主被誰嚇退過。
被這種對手盯上的付紅葉自然是日日和魔教殺手打交道,秋月白捫心自問,這種情況換做自己大概連門都不想出直接就閉關了,對如今還心繫天下的玄門掌門只能敬佩道:「盟主辛苦了。」
對此付紅葉自己倒沒什麼怨言,只輕笑道:「無妨,我已習慣被他暗殺,只要魔教不對其它正道動手便好。」
尤姜並不喜歡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這會讓他想起糟糕的回憶,想起那些曾相約踏歌長行最後卻想要他性命的人,還有那個唯一會在陰暗洞穴與他相偎取暖的少年……
付紅葉這臭小子處處礙眼,不像當初的少年永遠都在想辦法哄他開心,事事都順著他和他站在一起,可是,當二人身處這樣的陰寒之地,玄門掌門身上的正道陽氣也是真的很暖和。
就為了這一絲體溫,尤姜難得沒推開坐在自己身側的玄門掌門,他在這種地方心情不好不想罵人,本是不欲開口說話,聽了二人談話卻覺這小子是越發囂張了,最終還是沒忍住橫了青年一眼,「你就這樣自信魔教一定殺不了你?」
付紅葉被魔教針對了百年,魔道殺手各個面熟,魔教百毒也幾乎嘗了個遍,可他每逢遇上尤姜仍是這好像什麼都沒發生的態度,甚至有時還能禮貌地向前輩問好。
尤姜一直將這漫不經心的表現當作輕視,付紅葉越是如此他越憤怒,本以為今日青年也會忽視他的挑釁回以氣人的微笑,卻不想走火入魔的付紅葉竟答了一句從不曾告知任何人的真話:「不,我是認為死在他手裡也不算壞事。」
正道魁首說這樣的話可不是開玩笑的,不止尤姜神色驀地凝滯,秋月白更是緊張道:「盟主,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
「不過是隨意感慨罷了,江湖路遠,誰又能保證自己永遠不倒,死並不是多麼可怕的事,難的是好好活著。」
正魔自古敵對,一旦交戰便是不死不休,誰敢跟著一個對魔修留情的正道魁首行動。付紅葉知道這些話若是傳了出去自己會有多少麻煩,過去他一直都控制著,連自己都沒想到,都瞞一輩子了,當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