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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棲也沒拒絕,垂頭應了聲,「謝公主。」隨後他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還公主十兩。」
「嗯?」梁緋絮愣了愣。
魏棲好聲好氣解釋道:「奴才在街上逾矩抱了公主,公主當時說得扣錢。那日公主抱奴才給了一兩,奴才今日十倍奉還。」
他做人的日常是,別人送錢一百兩嫌少,自己拿錢一兩嫌多。十兩可太多了。
「……」梁緋絮使勁咬著後槽牙磨了磨,全皇宮就他有辦法能氣到自己,也總能氣到自己,肝疼。
她在他心裡只值十兩!還十倍!合著他還覺得自己給得很多?
對方久不說話,魏棲想想又加了句,「公主想要姻緣去求皇上便可,要什麼姻緣符。」
行。她今晚的心動全餵狗了。壓著最後一絲理智,梁緋絮咬牙切齒道:「本宮……」
「公主!」柳色驚叫一聲小跑著從道上奔來,見梁緋絮沒事全身一鬆,連忙雙手合十朝天空拜了拜,「謝天謝地公主沒事,奴婢方才聽到公主遇刺的訊息差點嚇暈過去。」
「我沒事,傻丫頭。」梁緋絮對上柳色哭腫的眼睛頓時心頭一軟,瞪了眼魏棲道:「還是你有良心,走,我們回宮。」
「奴才恭送公主。」魏棲目送兩人一刻後便回了自己的住處。也不曉得是不是天意,每次與榮華公主交易他總得受點傷。
一回靈素宮,柳色便備水伺候梁緋絮沐浴。人被溫水包圍時,腦子裡總會想得多些,何況今晚的事確實古怪,還有點隱秘的不安,似有暗潮逼近。
更衣上榻之後,柳色放下帳簾喊來了林琛,林琛單膝跪在榻前,頭壓得很低。
柳色雙手交握立在榻邊,偶爾瞄一眼林琛,公主今晚出宮兇險萬分,幸好他們倆都沒事。
「本宮問你,當時混亂之際你可曾注意到孟苟?」
若是孟苟沒殺那黑衣人,她或許還不會將他與刺殺之事相連,可他做了,那她不得不往他頭上扣這事。
林琛冷硬道:「卑職並沒有注意他,卑職只注意公主。」
這話聽起來略有曖昧卻是每名暗衛的職責,保護誰,眼裡便只能看到誰,即便對方是其他皇子也一樣,不過皇上除外。
梁緋絮頓了頓,側頭問道:「那你還記不記得太子摔倒之事?」
「記得。」
「可有看清當時發生的事?」
林琛細細回想著當時的情形,如實道:「似乎有東西打中了太子的膝蓋。」
梁緋絮抓著被子的手一緊,急切道:「是不是孟苟?」
「當時人太多,卑微看不清。」這一點他還真沒留意。
梁緋絮揮手道:「沒事了,你下去吧。」
聯絡林琛所說,當時孟苟在他們身後,他出手的可能最大。也是怪了,他若想英雄救美她還能理解,殺她是怎麼回事,總不會是得不到便要毀了吧。
腦中睏意襲來,她擁著錦被漸漸入眠。
這晚,魏棲做了個全新的夢,夢境裡的那年他十五歲,在貴人院當差,與他現實中的軌跡大相逕庭。
那日的天陰沉沉的,他捧著御膳房剛做好的糕點進屋,屋內只有一個貴人,她斜倚在榻上,香肩半露,一雙狐狸眼半明半闔,風情地很。
出於宮內的明文規矩,他並不敢抬頭看她,放下糕點後便要走,誰知貴人出聲叫住了他。「小太監,你過來。」
她矯揉造作的聲音聽得他背後發涼,然而人家地位高,他一個四等太監哪兒有拒絕的權利。
他百般不願地走上前,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膽戰,「貴人有何事吩咐。」
那女人從榻上慵懶坐起,薄如蟬翼的紗衣從肩頭滑下,映得屋內多出不少春意,「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