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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給這次釀的酒裡充了兩道二氧化硫?」
沒想到她會主動談起,舒眉看了眼後視鏡:「我沒想到您之前充過了。」
「我也在波爾多學的釀酒,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
三十年前的波爾多,三十年!
舒眉在內心默默補充。
忍字頭上一把刀,這時候爭論也沒什麼意義了。
一路再沒什麼話,進了機場大廳,舒眉才終於開口:「媽。」
這個稱呼在她們這對不怎麼見面的婆媳之間都顯得有點生疏。
曲芝華轉過身看著她:「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現在最好什麼都不要說。」
這老太太可真行,就料準了她開口是要談離婚的事。
「三年前陸潛出事的時候你都沒離婚,這幾年也一直悉心照顧他,我很感激。你放心,答應過你的事,我一定會兌現。你想要酒莊,我投資把規模擴大幾倍送給你,只是要再多等一段時間。」
「等多久?」
曲芝華略想了想:「一年吧,等他再康復得好一點,你就自由了。」
一年,明年的這個時候,正好是酒莊自有品牌的葡萄酒開始有產出的時候。
曲芝華不是醫生,也不是康復師,怎麼確定一年時間陸潛就能康復?不過是篤定她在這段時間裡捨不得丟下酒莊罷了。
舒眉決定再丟個重磅炸彈給她。
「陸潛不記得我了。」
曲芝華一點也不意外:「他出了車禍,一根鋼筋從他眉心捅穿了他整個腦袋,記得嗎?沒死已經是萬幸了,失去點記憶算什麼?就算不記得我這個媽也很正常。」
她竟無言以對。
「舒眉,他現在需要的是你。你也看見了,他誰的話都不聽,只要你。」
謝謝噢,這話一點也沒有安慰到她。
曲芝華珠光寶氣的一隻手伸過來,搭在她手背上:「看在咱們兩家老相識這麼多年的份上,再辛苦一下。一年以後,你要酒莊或者錢都不是問題,陸潛也差不多完全康復了,再決定其他的事。」
舒眉深吸口氣,還是有些意難平:「這一次的酒……」
「反正這次的酒已經釀壞了,明年沒法變現,你守著這麼個酒莊怎麼生活呢?不如就再等一年,明年再有收成的時候,只要酒能賣出去,你還要離婚,我們再商量。」
機場廣播傳來各種航班資訊播報,曲芝華看了眼手腕上的鑽石腕錶,褪下一隻藍寶戒指就往舒眉手上套:「時間差不多,我該走了。這個戒指我一直戴著,現在送給你,你要還有什麼喜歡的東西跟我說,我不來也會叫人送來給你。」
「不不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開玩笑,三年前陸潛出事她也是從手上褪下個綠得出水的翡翠鐲子,像緊箍咒似的要套住她,現在又來?!
這一言不合就從手上擼首飾下來送給媳婦的戲碼像從臺灣苦情劇裡來的,陸家版意難忘演了一百集還不過癮,現在是要朝兩百集強行加戲!
再說了,這寶格麗的款式怎麼看都透著點暴發戶式的炫耀,她還是喜歡梵克雅寶。
「你喜歡梵克雅寶我下次挑好了帶來給你,總之這個你先收好,陸潛就拜託你了,他要敢犯渾欺負你,你有這戒指在手,不用怕他。」
林舒眉不敢相信這你來我往的推拒之間,她不小心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這枚「尚方戒指」就這樣被強行套在了她的大拇指上,像個扳指似的,一時居然取不下來了!
…
「她自說自話就跑來往我的酒裡充二氧化硫!還說什麼自己也是在波爾多學的釀酒……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三十年前!哎喲,輕點兒輕點兒,都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