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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超市都被他搬空了吧？

方樞懷隨手拿起桌面上一包東西，挑眉：&ldo;衛龍？&rdo;

少年有些忐忑：&ldo;我聽說國內的人都喜歡吃這個……&rdo;

方樞懷面色一整，有些擔憂地看著小同桌：&ldo;你想吃零食？&rdo;

少年急了：&ldo;不是啊，送你的……&rdo;

方樞懷慢慢擰眉，他都三十多歲了，還吃什麼小零食？這孩子怎麼忽然想起給自己買零食了？

他搖了搖頭，摸了摸少年毛茸茸的頭，見這孩子像是做錯了事情一般有些不安，放柔了聲音說道：&ldo;乖，我不喜歡吃零食，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rdo;

少年垮下了肩膀，失落得不行，偷偷在紙條上劃掉了兩行字。

&ldo;一、送熱水；二、送零食。&rdo;

等到了中午，方樞懷發現往常跟著他一起慢悠悠走去食堂的少年已經先走一步了，等他來到食堂，就見到少年隔著大半個食堂對他遙遙揮手，滿臉欣喜。等他走過去，見到的便是一桌子的飯菜，葷素搭配，幾乎全是他喜歡吃的。

&ldo;方樞懷你過來，這些菜你喜不喜歡？&rdo;

上午的挫敗已經沒有了，少年驕傲得像只孔雀，終於找到了一絲包養方樞懷的詭異滿足感，抬手比劃了一下，讓方樞懷莫名想到一句話‐‐&ldo;這是朕為你打下的江山&rdo;。

這小鼻子小眼還挺得意。

方樞懷心中一動，對上少年亮晶晶的視線，電光火石間，明白過來對方是在討好自己。

這孩子……

他心下一軟，頗有一股自家傻兒子終於知道孝順老父親的欣慰感，雖然手段拙劣了一點，但好歹是一片心意，貼心得很。他輕輕笑了笑，再次抬手揉了揉少年的頭，慈愛無比地說道：&ldo;坐下吧，我很喜歡。&rdo;

少年一聽，喜滋滋地在心裡給&ldo;追求心上人&rdo;第三個選項&ldo;買單&rdo;打了個勾。

下午自習課，方樞懷發現少年眉頭緊皺，雙眼放空盯著黑板盯了好久，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他忽然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作文字，劃拉了幾下翻到其中一頁，然後抬起頭，小腦袋湊過來，悄悄在他耳邊問道：&ldo;方樞懷，你能不能幫我看看這裡為什麼沒有&l;了&r;字？&rdo;

灼熱的氣息噴在耳朵上，帶來些許癢意，方樞懷抬手摸了摸耳朵，這才看向少年遞過來的作業本。

這是一篇作文，少年寫著的一句話&ldo;我等他等了半個小時了，然後他才過來。&rdo;朱老師把他最後的那個&ldo;了&rdo;和&ldo;然後&rdo;給劃去了。

方樞懷抬手點了點最後的&ldo;了&rdo;字：&ldo;動詞加&l;了&r;，句尾又加&l;了&r;，這個結構表示動作持續到現在，並且很有可能會繼續持續下去，句尾沒有&l;了&r;的話就表示時量補語，也就是說這個狀態持續了多久，可以是現在，也可以是過去。&rdo;

抬眼見少年一臉茫然，方樞懷放緩了聲音繼續說道：&ldo;你看，&l;我等他等了半個小時&r;這裡可以用作對過去一件事的描述，比如說昨天我等了他半個小時。而&l;我等他等了半個小時了&r;表示的是到現在為止，我等他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並且因為主動或是被動的原因，還可能會繼續等下去。&rdo;他轉頭問少年，&ldo;明白了嗎？&rdo;

少年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