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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

電話那頭少年連氣息都帶著些小心翼翼的味道：&ldo;你，你是不是心情不好？&rdo;

方樞懷臉上沉著的表情一鬆，揉了揉臉：&ldo;你聽到了？&rdo;

&ldo;嗯……&rdo;少年頓了頓，接著有些無措，安靜了幾秒。方樞懷剛想說&ldo;沒事&rdo;，就聽到聽筒那邊一個帶了點祈求的聲音笨拙地說道，&ldo;方樞懷，我，我會說笑話，會唱歌，會陪你聊天，你不要心情不好好不好？&rdo;

方樞懷腦中立刻浮現出少年睜大了一雙貓眼，抓著自己衣角抬頭可憐兮兮地看自己的模樣，心中煩悶散去，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好笑地說道：&ldo;好，那你給我唱個歌。&rdo;

少年敏銳地察覺到了方樞懷語氣中的放鬆，立刻高興地問道：&ldo;你要聽什麼歌？&rdo;

方樞懷心中一動，笑著問道：&ldo;真讓我點歌了？&rdo;

能讓男神心情好轉，張晗櫟哪能不樂意，忙不迭點頭：&ldo;你點你點，我給你唱啊！&rdo;

少年毫不猶豫跳坑的行為讓方樞懷內心愉悅，忍著笑說道：&ldo;那你給我唱首小鱷魚吧。&rdo;少年現在的聲音還帶著點鼻音，黏黏糊糊的，一說話就跟撒嬌一樣，還真適合唱這首歌。

聽到歌名，電話那頭瞬間默了。半晌，少年才委屈地說道：&ldo;那是兒歌……&rdo;

這首歌還是小時候媽媽教他唱的，他現在都十五歲了，唱兒歌也太羞恥了！

方樞懷揚眉，裝模作樣地說道：&ldo;兒歌怎麼了？我就想聽你唱這首歌。你不想唱？不想唱的話就算了‐‐&rdo;嘴角的弧度卻始終落不下來。

&ldo;哎‐‐等等！我唱！&rdo;少年急切地打斷了方樞懷的話，可說是這麼說，還是有些唱不出口。張晗櫟聽著聽筒裡方樞懷平靜的呼吸聲，想著對方要是在自己面前，肯定是一臉戲謔，好整以暇看著自己的模樣，臉頓時紅了，忙鴕鳥一樣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輕輕說道：&ldo;那，那我給你唱啦？&rdo;

說完磕磕巴巴地唱了起來。

&ldo;我是小賴皮，小鱷魚哭哭啼。

我家在埃及，尼羅河旁邊。

我原來是一顆蛋，

一下子，滑啦滑啦，我就生出來啦。

小小賴皮，咬東咬西的小賴皮。

小小賴皮，咬東咬西的小賴皮。&rdo;

&ldo;我是小賴皮，小鱷魚苦苦啼……&rdo;

兒歌的節奏簡單明快，被少年帶著鼻音的聲音唱出來，又可愛又軟糯，方樞懷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少年原本就害羞得放不開，聽到這聲音，立刻閉緊了嘴，聽筒中的調子戛然而止。

少年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成鍋裡的蝦了，半晌沒敢說話，最後依舊磕磕巴巴地控訴：&ldo;你笑話我……&rdo;

方樞懷立刻正色：&ldo;沒，我怎麼會笑話你。&rdo;

整個人窩在被窩裡的少年頓了頓，拿手貼了貼自己的臉，發現熱得要命，眨了眨眼睛，試探性地耍賴：&ldo;那你說櫟櫟唱歌最好聽。&rdo;

方樞懷忍俊不禁，毫不猶豫地說道：&ldo;櫟櫟唱歌最好聽了，我喜歡聽。&rdo;

聽到這話的少年心情立刻高興得飛起。

&ldo;那我以後也唱給你聽啊？&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