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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霽無奈地答應道：&ldo;知、道、啦！&rdo;

等兩家人約好的日子，虞霽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了她出國前愛穿的短褲，頭髮紮成一個高高的馬尾，整個人多了幾分青春的氣息。以前她和陶陶一塊兒出去玩的時候，她都是這樣的打扮。

他們一家三口到了地方後又等了一會兒，陶家四人才到。虞霽一眼便看見陶陶坐在輪椅上，跟在陶先生夫婦身後。

陶陶的膚色不像幾年前那麼健康，但是神色間更為成熟了，帶著眼鏡看上去多了些別樣的魅力。

陶先生同虞先生握手寒暄了幾句，兩家人互相打了聲招呼，便一一落座。

桌子是個圓桌，陶先生坐主位，陶夫人坐在他坐右邊，然後是陶陶和陶然，虞家的三人則坐在陶先生右邊。虞霽和陶陶之間便隔著個陶然。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尷尬。

陶陶是習慣性地面無表情，陶然因為不喜歡他們這一家人，除了進門時喊了聲好，就盯著手機不抬頭。

陶先生和陶夫人心疼兒子還來不及，見到虞霽沒有開口罵她已然是有涵養了，保持著冷淡疏離的笑容，也不主動開口說話。

虞先生端著酒站起來，對陶先生道：&ldo;老陶啊，謝謝你們這次願意來見我們。小霽以前年紀小，性子衝動，做了錯事，早已經後悔了，這次就是來給你們賠禮道歉的。&rdo;

陶先生一揮手，道：&ldo;老虞，你坐。這是孩子們的事，他現在大了，我也不好干涉他的決定。&rdo;

虞先生看了一眼陶陶，依然喝盡了杯中的酒，才坐下來。

他瞟了一眼女兒，示意她說話。

虞霽低低地清了一下嗓子，站起身，將酒杯向陶陶高高舉起，緩緩道：&ldo;陶陶，我向你道歉。當年我實在是被那場意外嚇怕了，在哪裡都覺得不安全，只想躲得遠遠的。我那時夜夜做噩夢，等到勉強恢復後，才意識到我的行為給你造成了多大的傷害。我並不是有意要離開你，可是後來我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怎麼才能有所彌補，一猶豫就是幾年。現在我下定了決心，希望能得到你的諒解。無論你要我做什麼，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rdo;

陶然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她抬頭看了一眼眾人，捂著嘴道：&ldo;不好意思，剛剛看到一個笑話，沒忍住。你們繼續。&rdo;

虞霽垂下眼簾，掩住自己的不快，也笑了笑，道：&ldo;然然，我知道當時的行為給你們都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抱歉。&rdo;

陶然轉頭看向陶陶，說：&ldo;我都聽我哥的。&rdo;

陶陶看著虞霽因為舉杯時間太長而微微顫動的雙手，手指細嫩，指甲修得細長，塗著鮮紅的指甲油，映著杯子裡的紅酒顯得格外艷麗。

他卻只能想到另一雙因為fèng紉和畫圖而磨出了幾處老繭的手，那雙手的手指纖長，指甲永遠圓潤，露著健康的粉色。

他的表情不自覺地緩了幾分，舉杯對虞霽道：&ldo;鑑於我現在腿腳不便，就不站起來了。你的道歉我知道了，幾年前的事我現在也不想去追究了，諒解不諒解的，現在也沒有什麼意義。我只希望，你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rdo;

虞霽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很快變成了難過，眼神中也露出受傷，雙手握緊酒杯落回桌上。

&ldo;陶陶，我知道你還怨我，這也是我該得的。&rdo;她嘴角挑起一抹苦笑，仰頭一口將酒喝完，輕輕抹去唇邊殘留的酒液，語氣堅定道，&ldo;請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實意希望能為你做些什麼，為了我所犯的錯誤贖罪。&rdo;

說罷，她臉頰似乎因為喝得太急而泛起紅暈，眼圈也有些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