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天地渺渺(一)(第1/2 頁)
“這輩子不就這樣嗎,眼一閉一睜,重複個幾萬次,這輩子就過去了。”
溫北君毫不留情的一拳砸向徐榮,“年紀輕輕就老氣橫秋,一點沒有年輕人的樣子和精氣神!”
徐榮抱著腦袋哀嚎,他近來感覺溫北君的脾氣愈發差了,動輒就會揍他,而且老是在這種問題上大發雷霆,他隱約能猜到原因。
和剛入溫北君門下時相比,二十八歲的溫北君和三十一歲的溫北君有一個關鍵的變化,他過了三十歲了。
想到這徐榮不由得笑了出來,但是笑著笑著說話也沒有經過思考,“先生你是不是老了,不要把你對青春啊,少年啊之類的的幻想強加在我身上,再怎麼強加你也回不到年輕的歲月了。”
可說完他就有些後悔,溫北君黑著臉,又一次一拳砸向徐榮。
大梁城門上稀稀拉拉的還有幾個燈籠,許是小卒忘了摘下,正月都已經過去了,還留著燈籠做什麼。
踩著宵禁前進城門的是一對師生,說是師生,是那個年輕人,學生模樣,堅持說旁邊的人是他的先生,而不是大哥或者師兄之類的人,小卒也不問為什麼找一個約莫三十歲出頭的男人拜師,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自由嘛,天下之大,怪人有的是。
小卒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抬手擺了擺,示意他們通行。他打著哈欠,聲音含混地嘟囔,“進去吧,趕緊找地兒歇著,別再鬧出什麼動靜,擾了這夜裡的清靜。”昏黃的燈籠光暈在夜風中搖曳,將三人的影子扭曲拉長,在石板路上交織重疊。
溫北君微微點頭,抬腳正要進城,卻又被小卒喊住。小卒眯著眼,湊近打量溫北君腰間的琵琶淚,那刀柄上的紋路在微光下若隱若現,透著幾分古樸與神秘。
“這位爺,您這刀看著可不一般吶。”小卒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好奇,又有幾分敬畏。
徐榮見狀,急忙上前一步,擋在溫北君身前,“我先生的刀自然非凡,不過和你這守城小卒可沒什麼關係,別耽誤我們進城。”小卒撇了撇嘴,“我也就是隨口一說,犯不著這麼大火氣。”說完,又退回到城門旁的崗亭裡,拿起那杆老舊的長槍,繼續百無聊賴地守著城門。
溫北君拍了拍徐榮的肩膀,示意他別多事,兩人這才緩緩走進城門。城內的街道寂靜無聲,偶爾傳來幾聲犬吠,在空曠的夜裡格外清晰。他們的腳步聲在石板路上回蕩,顯得格外寂寥。
走著走著,徐榮忍不住小聲抱怨:“這小卒真多事,不就是一把刀嘛,有什麼好看的。”
溫北君輕聲笑了笑,“他常年守著這城門,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自然對稀罕玩意兒有些好奇。咱們初來乍到,還是少生事端為妙。”徐榮雖心有不甘,但還是點了點頭。
轉過一個街角,一座略顯陳舊的客棧出現在眼前。客棧的招牌在風中輕輕晃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溫北君抬頭看了看招牌,抬腳走了進去,徐榮則緊跟其後,將那扇厚重的城門和守城小卒都拋在腦後。
“先生,咱們不是來參加小姐的婚宴嗎,怎麼住這麼破的客棧,大梁城不有的是好客棧嗎,若先生捨不得銀子,那這銀子我替您出…”
溫北君又砸了一下徐榮的頭。
“哎呦先生,真的不能再打了,太疼了,腫的停不下來了。”
“我還嫌手疼呢。”溫北君甩甩手,“本侯就是捨不得銀子,你也不想想雅安那十里紅綢都是誰出的銀子。”
“咱府上家大業大,出了這麼多銀子也不影響吧…”
溫北君這次沒有再動手了,“你跟了我兩三年了吧。”
徐榮聽出溫北君聲音有些嚴肅,便不再說渾話,點了點頭。
“我還沒給你鋪過什麼路,子歇我給他安排了縣令,你一直是在軍中做個伍長,我知道,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