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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林懷遠看到冰箱就會這樣,尤其是那種老式的,銀色三開門冰箱,但後來畢竟看了那麼多心理醫生,他又學了那麼久的心理學,至少表面上,是好得差不多了。
但這次,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失去了那個能讓他好轉的人,又或者是漫長的尋找和等待已經讓他快瘋了,瘋到不需要看到冰箱就能原地魔怔。
小叔看他身子還僵著,也不敢碰他,嘴唇動了動最終沒再說什麼。
林懷遠這會兒什麼也聽不清,整個人像是浸泡在水下,耳膜鼓脹,聲音隔著一層什麼,他只能一動不動,等待著平靜。
大約只有十幾分鐘,又像是有幾個小時,他終於慢慢平靜下來,平靜到能夠把所有的瘋狂和陰暗團成一團塞回皮肉裡,再有條不紊的捏出一個溫文的表象。
都過去了。
林懷遠再次暗示自己,都過去了。
初三暑假到現在,十三年了,該過去了&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本來都該過去了。
小叔餘光見他臉色逐漸恢復正常,鬆了口氣。
小嬸也適時從廚房走了出來,端著個玻璃的大沙拉盤,裡面滿滿都是切好的水果,招呼兩人吃,把林悅和希希也從房間裡叫了出來。
兩人都刻意不再提林懷遠剛才的異樣,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幾人沉默著吃水果,小叔看看林懷遠,又看看林悅,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林懷遠說:&ldo;對了,悅悅下週六想回福利院看看,以前的王院長退休了,最後一回了,你到時候送她過去吧。&rdo;
林悅自小時候被小叔收養後,每隔兩年就要回去看看,小叔雖然把她當親閨女看,但也從不攔著她。
林悅不會開車,每次她回去,都是林懷遠送,這當然是小叔要求的。
林懷遠條件反射想要拒絕,畢竟他現在一個禮拜才能見沈小悠一次,每週都等得抓心撓肺,恨不得一禮拜就只有週六,一次都不願意錯過。
何況希希也正眼巴巴地看著他呢。
剛想拒絕,扭頭卻又被那一頭白髮刺了眼。
小叔的要求其實並不過分,至少沒過分到他該一口回絕的程度,被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睛看著,拒絕的話就有點說不出口了。
&ldo;改到週日?週六有事。&rdo;林懷遠說。
小叔詢問的看林悅一眼,林悅搖頭,難得放下滿身高高在上的傲氣,帶點請求意味看著林懷遠:&ldo;哥哥,王院長要出國了,週日的飛機,為等我才在福利院待到週六的。&rdo;
示弱的姿態和語氣,硬邦邦的意思,不給人留任何拒絕的餘地。
林懷遠皺眉。
林悅肯定知道他不會當著小叔的面拒絕這種小請求,所以才這樣有恃無恐,但她不知道,這樣步步緊逼已經快觸碰他容忍的底線了。
最後一回了,林懷遠想,希望她以後好自為之吧。
旁邊希希顯然沒太明白他們商量的結果,還在眼巴巴的看著,林懷遠只能抱歉又安撫的沖他搖搖頭。
小傢伙肉眼可見的蔫了。
沈悠接到林先生電話時,午睡剛醒。
昨天做了一晚上的夢,非常離奇的夢,害得她連覺都沒睡好,吃過早飯後一直補覺補到現在。
昨晚的夢開始還挺正常,就跟之前斫琴時夢到的內容一樣,司馬相如的《上林賦》,可接著畫面一轉,出現了一個面目模糊的姑娘。
那姑娘手裡拿著冊書,站在一棵蒼翠的百年老松下面,松樹旁是足有兩人高的界石,上刻&ldo;墨守城&rdo;三個大字。
她對面站著一個身材修長挺拔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