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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人卻並沒看起來那麼輕鬆。
凜冽的寒風颳著臉,周笑天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就是雪板摩擦雪地的唰唰聲,每次迴轉的衝力都非常大,胳膊、雙腿被周圍力量大力拖拽,整個身體彷彿都要被拖倒或是甩出去。
高頻率的迴轉、飛起來的速度和每滴血都沸騰著的快感,讓他沉浸又享受,遊走在控制和失控邊緣的興奮感讓人想大吼出聲。
本來這一切都是享受的,跟他每次貓跳時的感覺相同,但當餘光看到那瘋子同樣遊刃有餘並且總能拉開他一兩個雪包的距離時,周笑天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他開始冒險加快速度,甚至加快到之前他從來都不敢挑戰的速度,耳畔的風聲都變了調,每一次迴轉他都感覺要飛出去,失控感漸漸壓倒了控制力,周笑天覺得自己到現在居然都還沒被巨大的衝力拽倒,純粹是因為身體本能還在。
可不知道為什麼,那瘋子依然穩穩的拉開他一個雪包的距離,不多不少,逗弄人似的,彷彿是他有意的控制,又彷彿是一種刻意的挑釁和示威。
冷汗開始一茬茬的往外冒,被風吹乾了又濕,周笑天死都不願意輸,可是他卻又清楚明白自己現在已經無能為力。
等候區的人,包括沈悠,卻都沒看出這種無力感,大家只看到兩個高水準的人你追我趕、緊咬不放,有一種勢均力敵的精彩和緊張。
差距太大、一方吊打另一方的比賽沒什麼意思,就是這種勢均力敵、兩個人只差那麼一點,彷彿後面的人稍微爆發一下或前面的人稍微失誤一下就能扭轉戰局的比賽才激動人心。
沈悠的心被高高提起,她甚至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就差一個雪包了,就一個,只要周笑天再加快那麼一點點,就是平局!
不止沈悠一個人這麼想,畢竟對於這種勢均力敵、結果變數極大的比賽,大家更願意看到逆襲,每個人都抻長了脖子,目不轉睛的盯著,生怕錯過兩人任何一個動作。
眼看就是跳臺了,周笑天還是落後林懷遠一個雪包的距離,沈悠緊張的吞了下口水,忍不住錯眼看了下裁判。
這場比賽的計分標準跟正式比賽不同,迴轉技術和跳躍技巧並不記在總分內,相當於就只比滑行速度一項,也就是說,勝負就在跳臺一瞬間,只要跳躍時周笑天能追平時間兩人就是平局!
雪道上,周笑天緊隨林懷遠衝上跳臺,兩人先後起跳,沈悠不錯眼的盯著‐‐只要周笑天跳躍高度掌握的好,還是能跟林先生同時著陸,就算不能同時著陸,後續滑行時快一點也還是可以。
結果,誰都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林懷遠起跳後居然沒急著著陸,而是順勢做了一個非常帥氣的空中旋轉動作!
帶板起跳、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轉和優美的著陸動作,流暢而美觀,人群瞬間爆發出一陣讚嘆,沈悠也睜大了眼睛,心率猛地攀升。
又是一個她從來沒見過的林先生。
林先生一向是溫和的,甚至是沉靜的,身上自帶著一股能安定人心的力量,但這時的他,在雪地跳臺上空跳轉的他,又燃又帥,帶著一種能輕易燃爆全場的魅力。
林先生簡直魔性,每一天過去都能讓她對他更多的好奇,都能讓她更進一步的被吸引。
雖然空中旋轉也就是兩秒不到的事,但林懷遠落地後,賽局陡然發生了扭轉,變成了周笑天領先他一個滑板的距離。
沈悠的心再次被猛地提起,她不希望周笑天輸,但同樣也不希望林先生輸,她從來沒想過林先生會輸,潛意思裡也覺得他不會輸&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心卻還是一揪。
等候區的人也一個個滿臉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