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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還是不敢把電話切斷……
“沒有。”她哽咽著說。
提恩絲的喪禮就在星期二晚上。這麼說起來,我昨晚應該練了幾小時形意拳,而且還去接伊東華離開補習班,奇怪的是一點記憶都沒有。我想這並不稀罕,因為我常常一整天上課下來卻根本不記得今天教了些什麼。
儀式簡單而隆重,雖然從陳設的鄭重看得出的確是“國殤”,但與會者遠不及前天晉封典禮那麼多。另外我還注意到與會者以和提恩絲確實有交情,會為她的死感到傷心的人為主,像是我完全陌生的一些親族甚或清潔雜工之類的;而閒雜人等的人數就減到最低,例如說銀河法庭方面只有莉琪安出席。
靜靜地躺在棺材中的提恩絲,美得令人秉息,施蒂萊親自把洗乾淨的項煉和大束的鮮花一起放在她的胸口,然後進行了宇宙葬。記憶中,這種場面已經在科幻電影中看過了無數次,自己參加時卻完全是另一回事。
我特地穿了白襯衫和白色的牛仔褲和脖子上的白布環搭配。喪禮結束後,人人都把白布項圈取了下來,就連施蒂萊也是,所以我也跟著取了下來。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莉琪安說。
我抬頭望了她一眼,應道:“嗯,嗯……然後呢?”
莉琪安皺了皺眉頭,問:“然後什麼?我剛剛是問你覺得這樣的安排怎麼樣。”
“……”這下混不過去了,我只好說:“什麼安排?我沒聽清楚。”
“什麼沒聽清楚。”莉琪安埋怨道:“從女皇陛下的葬禮結束,我坐在你的對面開始,你就只是嗯嗯嗯的,我看我說什麼你根本一句也沒聽見……算啦!回頭我再打電話給你。”她沈默了一陣,彷彿是在回想提恩絲的一切,最後深深地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望了我一眼,才起身離去。
我關上燈,在黑暗中又靜坐了幾秒鐘,才出門朝施蒂萊的寢室走去。
進她房門時,我的心臟“砰”地撞了一下肋骨,差點迸出胸腔。那是──是施蒂萊。只是一個回頭的動作,就可以輕易分辨出來。可是她穿著提恩絲平常穿的衣服。
“嚇到你了?”施蒂萊感到抱歉似地苦笑了一下,說道:“雖然在喪禮上不行,至少現在用我本來的身份和她訣別一下。”之後,她又合掌對著她的寢室當中看慣了的半面宇宙低頭祝禱著。
我靜靜地站著不動,直到她重新抬起頭來,用手輕撫著牆上那既真實又虛幻的影像,才緩緩挪步到她的身邊。
外星人的螢幕果然不同凡響,如果是地球上的螢幕,像現在這樣整面映著漆黑的宇宙黑洞壁的話,一定會清楚地映照出我倆的身影;而外星戰艦的螢幕上只有個淺而模糊的影子。
“想想,往託直翁接受政治庇護的旅程真是一波三折,昨晚會議做出的決定,又再往後延一個禮拜……楊顛峰,開心點嘛!難道地球人到現在還看不開生死之謎嗎?你繼續傷心下去,也不過就是為了失去提恩絲而自私罷了!提恩絲現在可沒有什麼不舒服。”施蒂萊說。
“……誰說我在傷心的?”我不由得笑著說:“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了?”
“哼!我當然知道,因為你一張臉就這樣僵著,不是傷心是什麼?”
“所以啦!你根本就猜錯了。”我嘿嘿笑了幾聲說:“我是在考慮要推你倒在床上,因為後果嚴重而猶豫著要不要動手。畢竟難得看到你穿得這麼漂亮。”
施蒂萊的臉兒“唰”地紅了,氣鼓鼓地說:“提恩絲說的沒錯,你真是個大色鬼!下次再擅自闖進我的臥房,我一定要以正當防衛的理由把你給槍斃。”
“現在可來不及了。”我冷笑著說:“誰都可以一眼看穿你現在身上沒配槍,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反抗。”
是的,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