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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暝心思細密,早早地便暗留了心,學文時候,多請教先生些為人謀士的經緯韜略,宮中也藏了許多這類的書,常常拿來反覆揣摩;而學武的時候,也與其他兄弟不同,反而多關注奇淫技巧,對於害人防人的功夫,比別人更多幾分熟稔。他常自省,只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絕不可無,萬萬大意不得。
在剛才四弟劉昱驚馬的混亂時候,他自然沒有看得分明,卻隱約覺得二皇兄劉暘不怎麼對,電光石火之間,劉暝已是在心思中想了個百轉千回:距離也好,方式也好,馬兒驚的程度也好,都讓他暗自揣度,剛才只怕是劉暘的方向擲了一枚繡花針,那針怕還不是衝著劉昱去的,卻是衝著長兄劉旭,因長兄身子柔弱,胯下的馬卻是汗血寶馬,很有幾分氣性,若是得手,劉旭的身手還真不見得全身而退。
秋獵時候,安全防衛尤其較往常精細,就算是幾位皇子和諸人的侍衛,也要過過場子,查上一查的,可衣服領子或者常佩戴的香囊裡若別著一根繡花針,恐怕也不怎麼容易發現。而用針的手法實在是每個人學武,開始用暗器的時候最先練習的,亦不會留下什麼師門的痕跡。
至於針入馬臀,驚馬的時間是不是久,傷人的力度會不會嚴重,實在無需考慮。將來做太子的人,且不說摔斷了腿或者胳膊,身有殘疾,就是眼角眉梢磕壞了,破了面相,也是不行。即便長兄運氣,能在混亂中毫髮無損,只是掉下了馬,也算一場沒臉,怕是這次秋獵,別說展示風華,便是露臉也難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四弟的墨玉也是一匹後勁兒足,又且聰慧的寶馬,因為打了主意,始終跟在皇兄汗血的身後,要來個伺機而動的。想來在眾人的眼皮底下,做這樣的勾當,二皇兄心裡也是慌的,所以,那針竟然偏在了四弟胯下的墨玉身上……
因為沒有憑據,劉暝的推斷,雖說自以為有十之八九,也是定然不敢說出口的。劉暘的外祖手握重兵,所以魏妃也較劉暝的母親,在宮裡得臉一千倍。雖說母憑子貴,可在皇宮裡,更多時候豈不是子憑母貴呢?
……
沒能抓住實實在在的憑證。劉暝多少有些心有不甘,所以,他雖說馴馬的水準極高,此時卻也不甚介意自己的成績,只管緊緊跟在二皇兄劉暘身側,以防備二皇兄再出手使壞。
一行人自然是各懷著各自的心思,可是賽程總有結束的時候。御林衛和兵部、禮部的裁判,皆等在終點處,遠遠便看見一騎撒了歡地奔來,馬上的人笑得陽光燦爛,在暖陽下更見明媚,赫然是沈大公子,靈犀!
一時間三人臉色一僵,不約而同在心中默默唸了一句:&ldo;沒眼色的東西!&rdo;
素日裡知道兵部尚書沈恩顧是個耿直,卻也十分懂得人情世故的,所以在朝堂上卻也風生水起,屹立不倒多年。怎料,養個兒子,竟然……好吧,也算是少年英才,珠玉似的人兒,卻怎麼是個繡花枕頭,在這種場合下,竟然,贏得,贏得如此坦然?!
……
沈靈犀贏得風流倜儻,坦坦蕩蕩。
好在幾個皇子也豪爽不予計較,大皇子劉旭一面打馬疾馳,誇讚聲已然傳來:&ldo;沈公子好俊的身手!&rdo;
四皇子劉昱寸步不讓在劉旭身側,也朗聲道:&ldo;果然是我技拙了,駕著驚鴻,竟然還讓沈家公子拔了頭籌。沈公子好樣的!&rdo;
二皇子緊隨其後而來,卻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話未說完,滿心鬱結未散,倒好似更添了幾分似的,語氣微酸:&ldo;你尚有些自知之明,只是實在委屈了驚鴻!&rdo;
蕭央趕來,把眼前幾個人之間的波濤